“得了吧!”关莎不以为意,“就算他参加了,金牌肯定还是一帆哥你的!我看他当上总裁根本就是踩狗屎运,那么爱显摆,要我说他那一大通道理一帆哥你也肯定懂,只是你人好,你谦虚,你低调,你要是跟他一样各种出头,各种表现,你也肯定早就是什么合伙人加总裁了!”
“呵呵,我还真不懂,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只有听的份儿。”蒋一帆说,“我之前的项目里没有涉及直播的,所以我对这个行业知之甚少,你之前电话里跟我提到这些,我就知道萧总一定能帮到你,因为他最近正好在研究这个,所以我才让他一块儿来。”
“帮到我?他那是帮我?”关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然是帮你,让你少走弯路。其实我是今年才正式入职金权的,之前只是挂靠在与金权有稳定合作关系的一家投行里,有时会跟着金权这边的领导看项目。”
蒋一帆说完看看手机,“时间不早了,你这边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不要跟我见外。”
关莎随之也看了下时间,才中午1点,什么叫时间不早了?
明明很早啊!
关莎其实还有很多困惑想问蒋一帆,但随即她又反应过来,蒋一帆昨天才出差回来,今天肯定是想趁周末多陪陪老婆孩子。
“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关莎边送蒋一帆出门边问。
“男孩,叫蒋瑜期,小名叫小七,他非常非常可爱,而且很聪明!你有空可以来我家看他。”
不知道为何,当蒋一帆夸自己孩子时,关莎居然看到了她以前从没在蒋一帆脸上看到的骄傲与自豪。
“小七……我记住了!”关莎说,“打扰你周末休息了一帆哥!快回去吧!”
关莎把蒋一帆送出门后,回房间整理下东西,出来时见杜晶已经在沙发上昏睡过去了,也怪她刚才是整桌人吃得最多的一个,而杜晶只要一吃撑,就很容易睡着。
“就你这抓瞎的乱搞,等20万用完了,保准你回家面对你爸时候脸比你现在直接从这42层跳下去还要难看。”
“九死一生说的就是创业,不管你计划多完美,市场都可以把你打成残废。”
“保险点你至少得再跟你爸要个三五百万,不然多少机会都是白搭!”
杜晶的这些话语又回荡在关莎的脑海里,眼前这个熟睡的“流川枫”,真的是个长得十分飒爽的傻白甜么?
似乎不是的。
关莎真的不想让杜晶陪着么?
肯定也不是。
刚才她只不过嚷嚷给蒋一帆看罢了。
“你可以重新思考,除了自己当主播,除了卖口红,还有什么是自己真正擅长的,还有什么行业竞争稍微小些,是有机会出头的。”
萧杰的建议关莎不是没考虑过,但她出社会做的这第一件事,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原先之所以选择美妆,还选了美妆里的细分领域口红,只不过是关莎对口红的存在最认可罢了。
在关莎看来,一个女人如果化妆,那么口红的颜色绝对是整体妆容的点睛之笔,是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关莎还没发现哪个女人涂了隔离、bb霜、粉底液以及定妆粉之后,不涂口红的,韩国那些抹素颜霜的明星,可以不画眉毛,不贴假睫毛,不画眼线也不打高光,但肯定都涂口红给嘴唇上色,有了口红,才算化妆!
所以关莎认为,口红是所有美妆产品中市场需求量最大的,她本人对口红也最感兴趣。
只可惜,一件我们喜欢的事情一旦变成了工作,并不得不以此谋生,这件事往往就会越做越焦虑、越做越痛苦,越做越失望。
关莎也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
她只要早上一醒来,想起还有上千支没卖出去的口红,心情就跟上坟一样。
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馅饼。
医生的现实是不是披着白大褂谈恋爱,而是经历十几年漫长苦读与实习训练;
律师的现实也不是穿着西装谈恋爱,而是家里一箱一箱的材料与超难通过的司法考试;
码农的现实不是噼里啪啦地敲代码,这个掉头发又伤肾的职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回邮件、看代码、debug和做文档,一周写代码的时间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商人的现实更不是别墅红酒,而是四处筹钱,各种求资源,产品做大了,还得当跪在数千万消费者膝下的那个人。
关莎坐在她42层出租屋的阳台上,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世界,这个世界如此虚幻,但又如此真实。
究竟应不应该继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