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
如此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对答如流,众考官皆是满意地点头,再结合她的笔试成绩,直接拍板通过。
并排坐着的三人,都是节目组成员,中间的主考官是节目总导演,姓贺,留着络腮胡子,胡子和头发都已花白,年纪在五十上下,是个豪爽的汉子。
他对林希的印象极好,在林希走后,又查看了对方报名时填写的资料,发现不过是个初二的小女生,更看重了些。
贺导演左侧端坐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姓季,是节目组请来的学术顾问,在知名大学里担任教授一职,他对小姑娘给予了高度肯定。称其,“腹有诗书气自华”。
坐于贺导演右侧的是总监制,姓王,是一位举止优雅的中年女性,她一眼就看中了林希的高颜值。上节目这绝对是吸睛的一大亮点。所以,毫无疑问,她直接就让林希通过了,也不需要人家再等通知。
林希刚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了。她刚刚在街边的美食摊吃了一碗麻辣烫和一些烧烤,所以,手上提了两个包装盒,是外带给家里的两小只品尝的。
不想,刚到楼下时,抬眼看到的就是望眼欲穿的李娜和李月。她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始终不见人回来,又担心又心焦。
刚一见到林希,李娜就飞奔着迎了过来,急急道,“老大,你去哪了?这么久,我们好担心。”
“是呀,老大,你考试提前走了,我们还以为你回家了呢,打你电话也没接,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回来,还以为你怎么了!吓死人了!”
李月走过来接过话头,一口气说完,还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她们考完试去吃了顿饭,就如往常一样来老大家补课,却没见着人,想着等一会人就回来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一等就等了两三个小时。
“没事,就去参加了一个比赛。”
看着两人焦急的神色,林希有点动容,这两个小跟班是原主留下的摊子,她本没打算着手去管,那次相救不过是顺手的事,谁知,管着管着就成了自己推卸不了的责任。
“啊,那就好,不过,老大,你去参加什么比赛?没听你说过么?”李娜一脸地好奇。
“诗词比赛。”
“就是那个电视上播出的诗词大赛么?我看了第一季,虽然看不懂,但是好喜欢啊!我就喜欢看参赛者对答如流的样子,感觉好酷啊!”
李娜冒着星星眼,心情激动又雀跃,仿佛那个参赛的人就是她自己。
“姐,又不是你参赛,你激动个鬼啊!”李月看不过眼,怼了李娜一句。随后,又转脸向着林希,“听说诗词大赛淘汰率特别高!老大,你真了不起!”
李月现在对林希是百分百地信服,林希既然去参赛了,就说明十拿九稳了。
“走了,进屋吧。”林希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
进屋刚坐下,林希的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她从包中拿起了手机,看到是原主久不联系的母亲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话语间透着疏离。
“林希,你姥姥让我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要不要回去住?”
就像是对待工作一样,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在林希听来,是既冷淡又敷衍。她不予与其纠缠,直接了当道,“不需要。”
“你怎么这么和你妈说话?书读得都进狗肚子了么?”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
“你说话呀?这么没教养,要不是你姥姥惦记着你,我都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出来一个人住,也不回去看看你姥姥,彺她养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就养你这么个白眼狼?”
“……”
“你哑巴啦?说话呀!翅膀硬了是吧?好啊,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以后有事也别来找我们,一刀了断,一了百了。”
“好!”林希等的就是这句话,轻轻回复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许久,电话那头的女人才醒过神,她恨恨地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就是原主的母亲,她叫林欣蕾,那年她早恋并且与人珠胎暗结让她父亲气的一病不起。
她的父亲是学校校长,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固执保守,又有点自命清高。对于女儿的丑事他是接受不了的,一直郁结于胸,后来就病故了。
林欣蕾刚生完孩子,既要面对流言蜚语,面对父亲的离世,还要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是心力交瘁。
所幸,她的母亲当机立断,把孩子远远送走,寄养在别处,情况才有所好转。
林欣蕾极度厌恶原主,不仅仅因为原主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还因为原主给她生活带来了劫难,以及给她心灵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痛。
所以,她对原主放任自流,从不肯多看一眼,哪怕原主捅破了天去,她也只是淡淡地不置一词。
但,对于她母亲,她是有所亏欠的,因此,当她母亲交代给原主打电话时,即便百般不愿,她还是拿起了话筒。
孰料,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承认自己气糊涂了,有点口不择言,但是林希的反应却绝对是不应该的,她心里恨恨,再次坚定了信念,这孩子分明就是讨债的魔鬼,是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