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希又给月娘交了一幅绣作,就见她一脸兴奋地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低语,“别说姐不照顾你,这次有个大生意,看你敢不敢接。”
“什么生意?”林希随意地问,还不待月娘回应,又接着道,“有钱赚,那有什么不敢的,姐,你只管帮我接了就是。”
看到林希一脸财迷的样子,月娘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脑袋,“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林希无所谓地嘻嘻笑,然后继续求知若渴地看着月娘。
月娘也不再卖关子,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知府夫人为了给太后庆寿,想要打造一个巨幅的麻姑拜寿图,工期很短,只有两个月有余,问遍了衢州府的绣娘,却没有一人敢接。
月娘也没敢自作主张,贸然地为她接下活。
毕竟事关重大,万一延误工期,知府夫人恐怕是会怪罪的。
两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林希而言,绰绰有余。她的技艺越来越娴熟,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一幅绣作。
于是,林希理所当然地揽过了绣活。
次日,一早,林希按约来到衢州知府的后院。由一位中年仆妇领着去了花厅。
此时,花厅里,知府夫人傅氏和她的嫡幼女徐慧容正在品茶赏花。
林希进来的时候只微微一瞥又垂下脑袋,作目不斜视状。显得又老实又乖顺。
在那匆匆一瞥中,林希扫到了徐慧容的花容月貌。果然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傅氏作为其母,姿色也是不俗。只见她保养得宜的脸颊上泛着两抹红晕,沾了茶渍的饱满嘴唇不点而朱,鼻头小巧,柳眉弯弯,看起来是艳丽动人,风韵犹存。
“你就是月娘推荐的绣工了得之人?”押了一口茶,傅氏才缓缓开口。
“回禀夫人,正是小妇人我。”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傅氏靠着椅背,舒适慵懒地随意道。
林希依言微微抬起下巴,迎向傅氏看来的眼神。
傅氏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女年岁在十四上下,脸蛋白嫩水润,嘴唇红艳微嘟,鼻头挺翘,眉毛纤细,眼波流转秋水一剪,端的是美貌无双,清秀脱俗。
又定定看了半晌,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她摇摇头将那莫名的情绪抛之脑后,再接着提问。
“你有把握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完工?”傅氏不确定地反复问道。
“是的。”
“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吧。如果你完成的好,本夫人自是不会亏待你,倘若,你搞砸了,那对不住了,本夫人绝不轻饶了你。你可知晓?”
傅氏对着林希似萝卜加大棒般地诱哄道。
“小妇人知晓。”
林希依旧低眉顺眼地认真答话。
“很好,倘若你真的能如期完工,我女儿结亲的喜服也一并交给你,且酬劳加倍。”
傅氏指了指一旁静若处子的清秀佳人。给林希示意。
林希配合地将视线移至对面,看了因谈及婚事而害羞的窈窕少女一眼,然后又垂下脑袋,淡定自若地回复道,“小妇人自然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那好,就等你好好表现了!现在,你先下去吧。“傅氏摆手示意。
林希默默退下,回家接着赶工。
她现在手里有了闲钱,找了一个烧饭的仆妇和奶娘,可以照料两人的起居饮食,就是林希没日没夜地赶着绣活,也不用操心小宝宝的吃喝。
且不说林希这边怎么忙碌,许鸿这两日过得也很疲惫。
自从他将五十两银子忍痛给了林希,他就不得不为了生计奔波劳累。
连续几个夜里,他都在挑灯抄书,可是得来的银钱却是少之又少。
如今他即将与知府千金定亲,倘若再不凑上足够的银子,他根本没钱筹办结亲的事宜。
如果林希知道他为了与知府千金结亲如何得殚精竭虑,她肯定会告诉他,兄弟,你想多了,快洗洗睡吧。
是的,林希压根没想让他顺利再娶。
这日,许鸿如常去了书店,刚出店门,就从角落里窜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猫咪幼崽,软乎乎的非常可爱,只见它迈着高傲的步伐,脸露轻蔑的神色,向着他走来。
许鸿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一只猫对他表示不屑一顾,他揉了揉眼睛,依然如此。
待他还想再看,只觉得刚刚因吃惊而微张的嘴里滑进了什么东西,接着又瞬间滑进了肠胃,再一转身,猫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