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私藏,只是李寡妇还没跟她要而已。原主每个月既要赶绣活,又要纳鞋底,才挣得几百文铜钱。
李寡妇则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天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嘴上也没个把门,偏偏她自己还得趣的很。没钱了,就跟着儿媳妇伸伸手、张张口。
原主一个月挣几个钱都进了她婆婆的口袋。从没有为自己留下哪怕半文钱。
她从小就被李寡妇灌输孝顺婆母、以夫为天的思想,不能有私心!所以,挣得钱理应上交。
林希过来了,就不同了,她是断断不会把钱送给别人去花销的。养那两个忘恩负义的还不如丢给乞丐来的实在!
林希躺在床上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也不见那老虔婆叫她吃饭,无奈,她下了床。
在屋里环视了一圈,李寡妇并不在家,看来是又去找人嚼舌根了。
到了厨房,发现根本就没有给她留饭,残羹冷炙都没有。林希顿时火冒三丈!
她去屋内取了一件稍稍厚实点棉袄披上,去了隔壁吴婶子家。
吴婶子这人古道热肠,当年,看到小姑娘在大冷的天用冷水搓衣服,一双手冻的又红又肿,身上的衣服也单薄透风,迎着寒风瑟瑟发抖,就这画面让她当场就落了泪。
她更为了这事儿找李寡妇吵了两个时辰,此后,见着原主也会塞点吃的用的。她算是原主苦难生涯里那唯一一丝温暖。
“婶子,婶子,你在家吗?”林希看着门敞开的,就轻轻敲了敲门,向里面探头望去。
“哎,谁呀?”
一位中年妇人抱着个箥箩筐就出来了,框里都是些针头线脑。刚刚她就是在缝补衣服。
“婶子,是我,我来找你有点事儿。”
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妇人,林希自然对其生出亲近之意。她凑上前,帮吴婶子拿起箥箩筐,相携着进了屋。
吴婶子轻轻地拍了拍林希的手,“听说你刚生完孩子正坐月子呢,怎么跑婶这儿来了?有个什么事,叫你婆婆来说个一声,婶子就给你办去。月子里,吹着风不好!小心得了病,以后留个后遗症,就不好了!你啊,就是年纪小,不懂,像我们女人啊,坐月子就要精心的养着。”
林希的眼眶不禁有点湿润,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不过,吴婶子确实待她如亲女!这份关心疼爱做不得假。
林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亲密地挽起吴婶的胳膊,状似勉强地勾起唇角。
“婶子,我也不想,这不是没办法么。我娘没在家,我到现在滴米未进,胃实在难受,想问婶子这边有吃的没?”
“这都大晌午的,还没吃上饭呢?你婆婆去忙什么了,都不顾着你?可怜见的,婶子这还有点米糕,快拿去垫吧垫吧肚子。”
吴婶从蒸锅里取出尚且微热的米糕,递给林希,示意她快些吃。
林希从吴婶手里接过米糕,哽咽地道谢,然后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虽小口,却吃得很快,一盘米糕很快就见底了。
看到空了的盘子,林希赧然地搓了搓自己的衣角,颇不自在道,“婶子,我这都给你吃完了,下次我做了新鲜吃食也给你送来。”
“瞧你说的,这点东西不值当,快回去屋里躺着吧,别给冻生病了。以后没吃饭,大声喊一下,婶子给你送吃的。”
“婶子,我想给你定一个月的饭食,无所谓吃什么,管饱就好。这里是100文,你给收着,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林希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钱给花出去稳妥些,花了总比便宜了那对母子好!
“够了,够了,这钱可是给的多了,我们寻常人家的饭食哪里需要这么多。”
吴婶子把一大半铜钱推了回去,再不肯收。
隔天,李寡妇就知道了这个月再没钱可用了。可是她不敢找吴婶子麻烦,当年吵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吴婶子一张嘴太能说,一张一合地让别人根本没话说。
直到现在,李寡妇见着吴婶子就瘆得慌,即便是相邻而居,也不来往。
李寡妇不敢去隔壁找茬,就一直对着林希叫骂,“败家娘们,自己家有饭可以吃,还要定什么饭,你那么有钱,怎么不见你孝敬孝敬老娘!呸,赔钱的东西,老娘是眼睛瞎了才捡了你这个白眼狼回来。”
林希一脸淡定地看着她叫骂,直到她吐沫横飞,也没吱一声。
骂的累了,李寡妇歇着喘喘气,待再转过身,看到林希还是那一脸无所谓地表情,又气的直喘粗气!
夭寿哦!这败家玩意,油盐不进!讲了半天跟没听见似的,当她这是练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