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辕之内一片混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深夜先是三座城门得而复失,诸将在行辕争论过一番,刚决定等到天亮再组织兵马夺回,不到一个时辰,西城胜德门便陷入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之中。
大多数将官仓皇赶到行辕,都不清楚城外到底多少敌军袭来,就看着天雄军进出大同城的唯一通道、高耸的胜德门城楼在熊熊火光中摇摇欲坠,怎么不心惊胆颤?
一名喝得酩酊大醉的指挥使在两名小校搀扶下赶到行辕,跌跌撞撞的走到檐下才有些清醒,张皇拧头往胜德门那边张望,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啪嗒”摔趴在客堂铺砖地上,葛怀聪气得要拿鞭子抽这些不成气的蠢货:
“狗|操的,都他妈慌个巴子!”
看到这一幕,坐一旁的朱沆自然是一脸铁青,朝葛怀聪说道:“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拖出去浇两桶水叫他清醒再过来议事!”
“拖出去!”葛怀聪见门外的小校朝他张望过来,他都没脸再庇护,示意左右拖出去拿水浇清醒再说。
岳海楼这时候很是狼狈的走进来。
“岳将军,城外是什么情况?”葛怀聪问道。
岳海楼说要亲自带人手翻墙潜往城外探察敌情,葛怀聪看他才过一炷香工夫才回来了,站起来问道。
“……”岳海楼苦涩的摇头说道,“刚落地就被敌骑觉察,狼狈逃了回来!”
天雄军所控制的城墙,特别是西城墙以及南城墙西段,都在敌骑的监视之下。
即便这时候天色还没有亮,岳海楼他们翻出城刚落地,还是被敌骑发现,狼狈不堪的逃回来,他后肩还中了两箭。
好在没有图省事不穿铠甲。
箭簇入肉不深,他裹好箭伤便匆匆赶来见葛怀聪。
“如今看来,暴民趁夜突袭另三座城门,绝非偶然,”岳海楼蹙紧眉头说道,“葛将军应立即组织人马,进攻南北两翼的暴民,以便能及时应对……”
之前天雄军没能从南北两侧攻入南城、北城区域,另三座城门也得而复失,岳海楼还以为天雄军奔袭致精疲力竭,又太过放纵劫掠才会如此,并非暴民有多强。
他还以为等将卒发泄过再行约束,战事就能很快取得进展。
这一刻,岳海楼意识这些可能是他的错觉,所以他主张葛怀聪现在立即派兵马强攻南北两翼,试探聚集于南北两城区域的暴民战斗力到底有多强。
要是事实证明这些暴民的抵抗意志、作战实力比他们之前料想到的强得多,那情形也将比他们所想象的更恶劣。
“不至于忧心如此!”葛怀聪犹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刚才爬上城头看过,仅有三四千敌骑从应州方向渡恢河袭来,他不相信城里的这些暴民匆匆组织起来,真能成什么气候。
“请葛将军慎重行事,不要叫葛氏再蒙污名!”朱沆沉声说道。
见朱沆揭十五六年前天雄军惨败的伤疤,葛怀聪脸色也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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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阴沉下来,但长长吸了两口气,说道:“朱郎君与岳将军既然如此忧惧,那我便即刻安排!”
虽说葛氏在河东扎根有四代人,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但葛怀聪还是得考虑他与朱沆、岳海楼二人同时使性子会有怎么后果。
“或可先攻南城!请许师利率部先攻前阵。”曹师利说道。
作为新附之将,特别是以后还想着仰仗葛家,曹师利这两天看到太多的不满,也都憋在心里不说。
袭入大同城之后,他就放纵将卒在城中洗掠半天,主要也是葛怀聪、岳海楼他们面前进一步表明态度。而涉及到具体的战事,他也不会指手划脚叫人厌恶。
然而到这一刻,他与岳海楼、朱沆都意识到事情与原先料想的太不一样,葛怀聪却还没有引起足够重视,也忍不住直接建议出兵试探南城区域的暴力抵抗意志,甚至愿意率朔州清顺军先进前阵进攻。
从南城出去,到恢河北岸二三十里都是泥沙冲积出来的河川平原,地势一片平阔。
天雄军倘若能夺下南城区域及南城门,不仅可以防止敌军进一步从应州方向快速增援,也方便他们优势兵力出城展开,与敌援作战。
而北城,除了北城墙与北面的武周山夹成喇叭状的狭窄夹角地形不利兵马展开外,北城门楼火势这时才灭,内部梁柱应该已经烧透,非常容易垮塌。
此时争夺北城区域的意义,远没有南城区域大。
“那就先请曹将军辛苦一二。”葛怀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