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向着四周看了看。
陈诚继续低声道:“我这一路不用担心,但是抽了七百骑兵后,这里的兵力太少了。要是匈奴人全力来攻,未必就能守得住。”
赵云慨然道:“主公放心,我定然会护得大营周全。”
陈诚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对赵云说,比如劝说他在大营真不可守的时候,务必要保存有用之身。但是现在他又觉得,说那些话只是对赵云的侮辱。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拍了拍遭遇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傍晚时分,两处大营中总共一千名骑兵涌出,向着渡口的方向奔了过去。远处的匈奴侦骑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很快就分出数人,将消息传递了回去。但是这条消息并没有引起匈奴人的重视,不过区区千余骑罢了,能有什么作用呢?他们早已经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个一千人。
渡船和渔船一起上阵,一直忙活到入夜,才算是将这一千人运到过了黄河。这还是将数百匹战马留在了渡口后才能这么快的,要是想将全部战马运过来,那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行了。
随后陈诚和杨秋又花了一点时间,带兵进了灵州城。阎忠忙活了一天,正准备歇息,听说陈诚带兵回来了,还以为黄河对岸除了什么事情,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打马赶到了军营中。当他赶到的时候,发现徐超也已经到了。
“君侯,”阎忠面色发白,强作镇定地道:“有着黄河天险,匈奴人打不过来的。”
陈诚愣了一下,道:“伯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没有被打败。”
阎忠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问道:“既然没有吃败仗,君侯为何忽然就回东岸来了?”
陈诚往边上看了看,对亲兵们道:“你们先出去。”
等大帐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他才将准备奇袭临戎的额计划和盘托出。阎忠面色微变,低头想了一会,道:“临阵决断,非我所长。只是君侯可想好了?此去临戎路途遥远,除了沙漠之外,途中还随时可能碰上匈奴人的部落。”
陈诚道:“我意已决!”
阎忠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问道:“那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和徐县长做的?”
“多准备干粮和水囊,”陈诚道:“征集至少五百匹战马和两千匹挽马。”
徐超立即道:“干粮和水囊不成问题,但城中战马大多已经运到河对岸了,只有不到三百匹,挽马倒还有不少。”
陈诚道:“三百匹也够了,今晚就要准备好,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天不亮就出发!”
当天晚上,城中喧闹了好一会,阎忠指派人手,徐超亲自上阵,将陈诚需要的坐骑和物质都准备妥当。他们一直忙到深夜,将事情都办好后,这才回去睡下。
次日,三更的时候,城内军营中的一千骑兵就已经起床,先造饭喂马,待用过早膳之后,趁着天还没亮,就径直出了北门。一千骑兵共有三千匹马,陈诚已经做好了损失一千多匹妈的准备。
他们行动很迅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奔出了一百多里,来到了沙漠之中。沙漠中白天的气温明显比外面要高许多,他们趁着夜色再奔出了三十多里,直到马匹有些开始支撑不住,这才停下来修整了两个时辰。
士兵们在匆匆喂过马匹后。胡乱啃食了一些干粮,然后裹着毯子在沙子上面沉沉睡去。陈诚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他自己感觉才睡了五分钟,就被人给叫了起来。
杨秋道;“使君,天快亮了,不趁着个时候行军,等会太阳大了之后就走不了了。”
陈诚知道这个道理,在脸上用力地擦了擦,然后大声道:“我们先走两个时辰,等太阳升到了天上再休息!”
士兵们从地上爬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趁着天气还很凉快,加速向着北方疾行。再向北走了二十里,太阳已经很大,地面上的沙子被晒的滚烫。陈诚自然是不觉得什么,但是其他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了。
陈诚心道:沙漠行军,竟然如此之艰苦!
他事先已经带了很多的食物和水,“物品栏”中至少三分之一都是放了用木桶装着的井水,但是一个人用和一千个人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是顶着大太阳行军,那可要额外消耗很多的饮用水。人可以扛着,但是马匹可抗不了太久。不得已,只能先找个沙丘下面扎起帐篷,让马匹和士兵都躲进去休息。
为了不至于非战斗减员太厉害,还给牲口和士兵都分发了许多的饮水。这块沙漠也不过就是百多里长,中间还有几个可以补充饮水的地方,那就不用对士兵们太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