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呼”地站起身来,道:“那就如先生所言!”
马超大惊,道:“父帅怎可仅听人一面之词,就将城池拱手相让?”
马腾转过身来,怒斥道:“你懂什么?”
他训斥了马超一句,又对阎忠道:“先生请前面带路。”
马超按住腰间长剑,对阎忠怒目而视。阎忠对他的威胁只当做是耳旁清风,振了振衣袖,然后施施然的走下堂来。
“可恶!”
看着阎忠带着马腾出了大门,马超愤怒地拔出长剑,将院中的一株小树砍倒。马岱和庞德站在边上,互相看了一眼。马岱低声道;“令明,你去劝劝我哥。”
庞德犹豫片刻,上前道:“少将军,主公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马超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理由?那个阎忠张嘴说了几句废话,就要把将士们苦战才夺下来的地盘拱手相让?我绝不认同这样的道理!”
他连连挥剑,将树苗剁成了碎片,这才消了点气,然后转过身来,对庞德道:“那什么狗屁巨鹿侯身边只有四百骑,庞德你去调五百刀斧手,在附近埋伏,等下听我号令,然后一起杀出来,将他们都砍成肉酱!”
马岱大惊失色,道:“大哥,没有命令私自调兵可是死罪!”
马超哼了一声,道:“我是父亲的儿子,他还能真的杀了我不成?”
马岱苦笑道:“主公是不会杀你,但令明就说不定了。大哥真要调兵,那还是让我去吧,好歹我也是姓马的。”
庞德身高八尺,面色黝黑,他先对马岱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硬气地道:“若是主公要杀,就由得他杀好了。但是少将军,这么做是不对的!”
“哼,你只管去调兵过来就是。你是我的部将,又是奉了我的命令,就算父亲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就是了!”
马超冷笑道:“你们当真以为我是因为被父亲斥责了,才想要动手的?难道你们就没注意到他们的战马和装备都很好?若是能把这些盔甲武器都按到手里,我们又何惧韩遂?”
庞德无奈,只得找刀斧手去了。马岱知道他说服不了马超,也跟着庞德一起走了出去。
“令明,你又何必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
马岱道:“大哥.......唉,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庞德道:“少将军说的不错,我是他的部将,就该听从命令。就算我对他的命令有意见,也应当尊令而行!”
马岱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他们入了城中的兵营,花了许多时间,精挑细选了五百人出来。然后让这些人穿上盔甲,拿着刀枪剑戟到马家大院附近待命。
却说马腾带了千余骑兵,跟在阎忠身后,往东行三十里,见到了正在安营扎寨的陈诚部。
阎忠入城不过一个时辰,加上往来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但是营地已经粗具规模。一顶顶的帐篷被竖在了平时上面,外面用一圈削尖了的树木围着,看上去很是简陋,但是却又了一定的防御能力。
营地中,士兵住宿的地方,垃圾排放的地方,马匹过夜的地方,都是按照越骑的行军条例来做的,陈诚还在里面加上了一些,比如说:饮水和食物要专门供应,绝对不能受到污染;排泄必须到到指定的地方去,厕筹和清水也要准备好。
营地外,几十名士兵正在看着一大群战马啃食着青草,见到道路上烟尘大作,许多骑兵在逼近,立刻就吹响了号角。几人赶着马匹朝营地的方向奔去,其他人则是跳上了战马,沿着道路散开来。
陈诚正提着一柄锤子,将木桩一个个地砸进泥土里。他力大无穷,别人需要砸十几下的事情,他只要两三下就可以了。两个士兵把木桩扶着,他举起锤子,“duangduangduang”的就给砸进了地里面。
正砸的不亦乐乎,外面就响起了号角的声音。片刻后,营地里唯一的敌楼上,瞭望手也拿起了号角,开始吹了起来。
听到这代表有军队靠近的讯号声,陈诚立刻将锤子收起,然后将双手放在嘴里,吹出了响亮的声音。咕噜随即从营地外面奔了过来,跑到了他的身边。
其他骑兵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快速地在大营外列阵,只有少部分人留在了营地中央。
马腾隔着老远,见到营地中的骑兵很快就在大营外聚集起来,惊疑地问道:“何得如此之速也?”
阎忠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是淡淡的,“巨鹿侯为越骑校尉,带来的也是越骑中的精锐,反应当然迅速了。”
马腾怅然道:“中国雄兵,果然非边地胡人可比。”
见到陈诚所部如此精锐,他更加坚定了要将之留在安定的决心。他久在凉州,对羌人的心思十分了解。就冲着巨鹿侯,越骑校尉,骠骑将军这几个头衔,很快就会有很多部落投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