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想了一下,就想起了平原令是谁,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平原令......哦,是刘玄德啊,不知道他给你取的是什么字?”
“文正。”
“好!”关靖一拍巴掌,道:“诚者正也,玄德好文采,不愧是和主公曾一起在卢公门下求学的人。”
陈诚笑了笑,没有说话。关靖看了他一会,道:“文正可知道卢公是谁?”
“愿闻其详。”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走到门口后,陈诚道:“关先生请留步,我有一个朋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脑袋里面出现了某些人的身影,情绪暗淡了几分,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振作起来,“.....在中郎将麾下白马义从中任职,名字叫做赵云,现在想去找他叙叙旧。改日有空,再聆听先生高论。”
看着陈诚远去的背影,关靖很是得意,因为他又为主公折服了一员勇将。
陈诚之前曾经来过一次,对城中的地形已经了然于胸,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赵云居住的院子,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腥臭味道。他在门外嗅了嗅,眉头就皱了起来。推开门后,就见院子里面住了好几个士兵在忙着生火造饭。
看到有人进门,士兵们抬眼看了过来。他们都是赵云在白马义从中的同袍,认得曾经来过的陈诚,也吃过他送的酒肉,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但是随后,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暗淡了下去。
陈诚心中一个咯噔,问道:“子龙何在?”
有人上来,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跟我来吧。”
说完,他转身挑开一件厢房上的门帘,低声道:“再迟来些,只怕就见不到了。”
鼻端的腥臭味越发的浓重,陈诚向里面走了进去,就见一人躺在榻上,面如金纸,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只怕就会被当做是个死人了。那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不是赵云更是何人?
陈诚走上前去,掀开赵云胸前草席,就看到了他胸膛上的狰狞伤口。
赵云缓缓睁开眼来,轻哼了一声,眼中露出笑意,轻声道:“听说你们击溃了乌桓人的几万大军.......”
陈诚将手指轻按在他的嘴唇上,低声道:“子龙先不要说话。”
赵云身上虽痛,眼中的笑意却是更胜,道:“现在不说,只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陈诚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打算建一个疗养营,把城中的伤兵病患都接过来治疗。”
他看着赵云,有些紧张地道:“子龙你可愿意过来吗?”
赵云眼中透露着笑意,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愿意,也没有法子说不了吧?”
陈诚的视线中,左下角出现了一行白色的字幕,“赵云加入了你的队伍。”
他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轻松起来,笑着道:“你要是说不,我就把你绑了带回去。”
赵云忽然觉得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心道知道是回光返照了,便道:“我老家在常山,文正若是有空.........”
陈诚何等聪明,怎么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立刻阻止了他,道:“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
他看到赵云嘴唇干裂,便拿出了一杯葡萄汁,又加了些安神的药物,喂给他喝了一些。赵云正觉得干渴,张嘴咽了下去,随后就觉得脑袋中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陈诚见他睡了,出来给了外间士兵一些酒水,让他们好生照顾赵云,然后径直寻关靖去了。等他出门后,几个士兵看着几坛美酒,咽了咽口水,道:“这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子龙快不行了?”
有人进到厢房中去看了看,随即惊喜地叫道:“他身上不烫了,伤势也稳定下来了!”
外面的几个人不敢置信,连忙跟了进去。等他们一起退出来后,不由得面面相觑,怀疑是在梦中。良久,有人期期艾艾地道:“听说大贤良师神通广大.........”
“小声些!”好几只手一起捂了上来,“不要命了!”
大贤良师就是张角,太平道黄巾军的首领,曾掀起了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现在虽然死了,但是在朝廷那里还是个忌讳。而且,张角兄弟虽然死了,但是青州并州徐州等地,还有许多黄巾军残部,一直奉大贤良师为神明,说他并没有死云云。
“那这酒我们还喝不喝?”
有人忍不住地再次咽口水,击退了叛军之后,食物是不缺了,但是又哪里会有酒呢?那些胡人也没点亮这种技能啊。马奶酒倒是有,但是那种腥味,汉人一时间很难适应。
看着院子中的几坛美酒,有人嘟囔了几句,大步上前,一把将泥封拍掉,道:“怎么不喝?说不定还能沾些仙气!”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道:“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