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如闪电,接连两下,将箭头和箭尾分别斩断。
这期间张日山脸色更是苍白,额头上冷汗如雨一般渗出,双眼内血丝密布,但嘴角仍旧是扯着一抹笑意。
将箭头箭尾切断后。
张启山看了副官一眼,后者点点头,眼神里透着一抹决然。
见状,他叉开左手,手指按住箭头的伤口处,右手则是紧紧抓住箭杆,手腕骤然发力。
贯通他身体中的长箭,瞬间被拔出。血水嘭的洒落。
这下,即便是张日山,喉咙里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一张脸因为巨痛都扭曲起来,整个人身体也颤抖的厉害。
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只觉得头皮发炸。胆子小的,如齐铁嘴,脸色苍白,早已扭过头去,根本不敢再继续观看。
就算是吴老狗这种老江湖,见惯了生死,眼下也是满脸震撼。
这比三国时代关公削骨剔毒,也不遑多让了。
“日山,还撑得住吗?”
拔下那支长箭后,张启山已经迅速用烈酒消过毒的布条,为他包扎好伤口。
张日山也是个狠人,这样的剧痛竟然也生生咬牙坚持了下来。
听到张启山问起,并未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但细看的话就会察觉到,他嘴唇都已经被咬破,血水从嘴角不断渗出。
“再忍忍,第二支也必须拔出来。”
张启山又何尝忍心。
但眼下情势如此,如果箭矢一直留在体内,等到伤口化脓,张日山绝对撑不过今晚。
痛苦只是一时,但人没了一切就真的成了泡影。
话音落下。
张启山再次硬起心肠,咬了咬牙,借着之前的法子,将第二支箭矢头尾两端切断,然后又发力将它生生拔了出来。
两处狰狞的伤口,彻底崩开,痛苦如浪潮一般的席卷,疯狂的肆虐着张日山的身体和精神。
其再也没能撑住,整个人双眼一合直接昏死过去。
“佛爷?”
“副官没事吧?”
见状,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等睡醒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恢复过来。”
张启山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拿水壶冲洗了下手掌。
一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听到几个人问起,他摇摇头,示意张副官没事。
“副官真汉子,这样的伤我估计早都扛不住了。”
从张日山身上收回目光,吴老狗一脸惊叹的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张家的每一个人,从七八岁开始就会受到严苛无比的训练,受伤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一行人重新回去休息。
放松下来后,之前奔命的疲倦顿时涌上来,更多的却是死里逃生的后怕。
吴老狗却没休息的心思,目光在四周搜寻了下,又起身走到那甬道口处,拧着眉头望向深处。
“忘了个人。”
“许兄弟呢?”
他这话一出,齐铁嘴和张启山都是面面相觑。
气氛一下凝重的刹那,那条漆黑的甬道深处,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