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如此说,倒也不错。”那叶藏终于释怀,眼看着时间将到,遂结伴一同去往那府衙赴宴。田牧早已打点准备好一切,只是此宴比起那姚亭所设的奢华之宴,倒是要简朴干净许多。那偌大的府衙前厅之中,尹温烈众人分列两侧,田牧理所应当的坐在主位。无有丝竹乱耳,无有莺歌燕舞,只有每人面前案上显得颇为豪迈粗犷的大碗酒肉,除了这前厅的布置颇为讲究外,其余倒是与在军中设宴并无多少差别。
“老夫出身行伍,不懂享受。如此仓促之宴席,还望诸位莫要见怪。”田牧手捧红漆面木酒杯徐徐站起身来,对众人敬酒后一饮而尽。众人自然不会在意,想来这些时日来,众人随军风餐露宿,日夜奔波,无处容身,也不曾抱怨,如今不仅有了栖身之所,更有酒肉相待,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尤其是那尹温烈,这田牧本与他是一类人,行事风格自然也颇对其胃口,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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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姚亭所设之宴席尹温烈不肯参加的原因之一便是他受不得那莺歌燕舞,笙歌欢愉之景,反倒是这般简朴之宴颇合他的心意。
故而众人也起身手捧酒杯,除却那叶居霜与周一两女子并不饮酒以外,其余四人具是一饮而尽。叶藏与尹温烈乃是能饮却不甚喜好,而那令狐厌则是喜好饮酒,且自诩千杯不倒,至于那莫随风,本不会饮酒,偏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强装会饮,连饮三杯后,只觉心内似火烧,却还强装镇定,看似面无表情,腹中早已是翻江倒海,苦不堪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要商谈正事。且看那尹温烈举杯上前,行礼作揖,田牧虽不解其意,也举杯还礼。尹温烈则说道:“我等自元海府惨败后,终日风餐露宿,无处容身,连投各处皆被拒之门外,我出身行伍,早已习惯此事,倒不觉得甚么,只苦了这一众兄弟......今日幸得有缘,遇见田老将军,收容我等,大恩大德,尹温烈没齿难忘。老将军在上,请受我一拜!”
“哎呀,尹将军,真是折煞我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那田牧忙弃去手中酒杯,转身来到案前,将那就要叩拜的尹温烈扶起,“如今世道混乱,人心难测。个个都想屯兵自保,却不想大姜倾颓,唇亡齿寒,无有大国,何来小家?龟缩州府不过自取灭亡,屯兵自保乃是坐以待毙,这些人目光短浅,鼠目寸光,必然招致祸患。越是乱世,有些事便不能丢,不能忘......想来今日尹将军与老夫合兵一处,定能强盛扬宁府,以此为基,保国安民,复我大姜江山!”
尹温烈闻言大喜,与田牧紧紧握住双手:“老将军所言甚是!”可那叶藏却有些不合时宜的举杯问道:“别处州府生怕我等会招来卫军铁骑报复,唯恐避之而不及。田老将军肯收容我等,我等自然是感恩戴德。但不知老将军莫非不惧那卫军?”不想这田牧冷哼一声,果然不将那卫国放在眼里,故而迈步向前,横眉立目说道:“哼,甚么卫军,我看都是一群狼羔子,一群杂碎!趁虚而入,图我大姜,狼子野心,其罪当诛!若非老夫上书屡遭奸人驳斥,早已率兵亲往前线杀敌,哪里会等到此时?休说是他们不来这扬宁府城,老夫总有一天也会找上门去。若他们真敢前来挑衅,便是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老将军豪迈非凡,气干云霄,我等佩服!”叶藏终于相信那田牧非是假仁假义之徒,心悦诚服,心中更是暗自欢喜,故而起身向其敬酒。
而那叶居霜却问道:“小女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姑娘但说无妨。”见那田牧无有甚么遮掩,叶居霜便问道:“此言或许有些唐突,但那卫军随时可能会来,我等不得不早做防备。我义军虽遭惨败,但还要四五千人马。但不知扬宁府有多少兵马钱粮?”田牧毫不避讳的说道:“按理来说,这些都是军事机密,不便透露。但诸位都是英雄好汉,老夫便告知诸位。扬宁府不比别处,并不算富庶,百姓人口也不算多,故而此时老夫手中能调派的人马,不过也只有五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