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二弟,咋哥俩谁跟谁啊,走,叫上老三,咋们找地方喝酒。”说着,欧浩穹一只手搭上了梅游谦的肩膀,另一只推搡着他往前走。
梅游谦本来想拒绝,但是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水米未沾,腹中饥饿难耐,而且等会儿吃的差不多了,再打包一份回家给自己的媳妇儿,也能少挨点骂,便答应了,同着他往三弟家走去。
梅游谦的三弟叫裘发材,家里在经营着李家庄内的一家绸布庄,家境也就比大哥欧浩穹差点,但是对比着自己,哪可是好太多了,而自己能比过他们的也只有自己满腹的经纶了。
梅游谦边走,边想起了当初自己第一次遇见他们的那天。
还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就在李家庄外的一处林子里,欧浩穹和裘发材两个人在准备结拜成兄弟,谁知道秋风萧瑟,不仅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飞的到处都是,还把他们点的香蜡给吹熄了三次,而自己当时只是舍不得花钱买柴火,去林子里捡点枯枝罢了。
事情就是这么巧,自己刚好遇见了他们,风居然就停了,不知道裘发材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居然说香蜡被吹熄灭了三次,就是要他们等第三个人,然后就拉着他要结拜,梅游谦当时也懵了,稀里糊涂的就和他们拜了把子,喝了血酒。
好像是为了证明裘发材的那句话一样,直到他们结拜结束,第四次点的香蜡也没有被风吹熄,这更加让欧浩穹与裘发材两人确认梅游谦确实是和他们有缘。
他们三人一直坐着,待香蜡燃尽,火头彻底熄灭,才携手回程。
从那天起,欧浩穹,梅游谦,裘发材三人就正式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别说,这名还挺配对的,就是只有梅游谦,是真“没有钱”。
不过,梅游谦心里一直有一句话,从那天起,就想问他们,但是怕说出口就被打,只得死命忍住不讲。
那句话就是。
“为什么我们结拜的时候,点的是办白事儿用的香蜡?”
梅游谦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欧浩穹给拖到了裘家绸缎庄的门口。
欧浩穹给当值的伙计说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裘发材的声音。
“嗨呀,大哥,二哥,怎么想起到我这来玩儿了呀,小弟有失远迎,还请哥哥们赎罪。”
“你呀你呀,肚子字不多,嘴上话还不少呐。”欧浩穹伸手拍了梅游谦一下,“哥几个可是有段时间没好好聚过了,这不,我碰见二弟,就来找你了。”
“喝酒呀。”裘发材拉长了声音,“哪儿喝呀~”
“嘿,三弟,大哥我安排,你还不放心嘛,去图家酒楼吃,包你满意。”欧浩穹伸手拉住了裘发材的衣袖,边说就边往外走,“我可告诉你,听说图家酒楼的老板图一乐,最近特地跑到外地,又搞回来几坛子上好的花雕,今晚你可得给我悠着点你的嘴,别又和上次一样,都给喝了。”
“哎呀哎呀,大哥,我喝酒你还不知道嘛,小弟省得啦。”裘发材听说又有好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
“还省得,这两字你会写的话,我今晚就不喝酒,全留给你喝。”欧浩穹斜斜的瞥了一眼裘发材,笑着调侃到。
裘发材扣扣脑袋,也是笑着说,“哎呀,小弟我怎么好意思让大哥不喝酒呐,当然是不会写啦。”
“哈哈哈哈哈!”欧浩穹都仰天大笑,跟在后面的梅游谦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人结伴而行,在笑声中,到了这条街的街尾的一家酒楼,正是刚才欧浩穹说的图家酒楼。
图家酒楼在李家庄开的有点年头了,店铺就是那种很标准的小二层,因为房子比较古旧,面积不是很大,谁知他们装修的也不好,本来地方就小,装修过后就显得更小了,菜也就一般,仅限于能吃,但是他家的酒是真的好喝啊,所以每天来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
图家酒楼的老板是个矮矮的胖子,大名说出来都觉得有趣,叫图一乐,小名就更有意思了,本来因为他长得矮矮胖胖,圆滚滚的像个酒桶,大家都准备叫他图酒桶,但是发现这老板居然滴酒不沾,所以大家就改叫他图九筒。
欧浩穹同着梅游谦与裘发材三人在楼上落座后,先从图家酒楼这种一堆仅仅只是能吃的菜里,喊了两道还算比较好吃的菜,又叫了一坛子花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