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飞道:“你与谢星寒比剑的那一次。”
楚七道:“那我的剑怎么样?”
西门飞道:“你的剑招当然很差,只是你的剑真的很快,比我的剑还要快。”
楚七道:“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那把剑已断了,我已换过一把剑。”
西门飞道:“那你现在的剑,比以前的如何?”
楚七道:“似乎更快,又似乎慢了一些。”
西门飞道:“你已随心所欲?”
楚七道:“剑在我手中,自然能够随心所欲。”
西门飞皱眉道:“剑在我手中,心随剑动。”
楚七道:“剑的尽头是什么?”
西门飞道:“无我,无人,无物,唯剑而已。”
楚七道:“你已到了剑的尽头吗?”
西门飞道:“学无止尽,剑更无止境。”
楚七道:“你跟这明月有些像,似乎有些忧郁。”
西门飞脸上忽然漫过一种忧郁的神色,比那清冷的月光似乎还要忧郁。
西门飞道:“人本来就只能走一条路。”
楚七道:“所以你放弃了另外一条?”
西门飞道:“我只是有些痛苦,我并不后悔。”
楚七道:“其实我并不在乎剑的尽头是什么。”
西门飞有些悲痛道:“你不诚于剑。”
楚七道:“你能看得出来,何必再问。”
西门飞道:“如果你诚于剑,你一定会比我走得更远,我一定赢不了你。”
楚七道:“可我并不一定想要走得那么远,或许我也并不想要赢你。”
西门飞道:“我能看得出,你想要赢。”
楚七道:“有些想法,并不一定要实现才好。”
西门飞道:“或许你说得很对,或许,我会输。”
楚七道:“或许你会赢。”
西门飞不再说话,话已说尽。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剑。
两人的剑已暴露在月光之下。
盈盈的白雪,幽幽的月光,明亮的剑。
西门飞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四寸,净重七斤十二两。”
楚七道:“好剑?”
西门飞道:“确实是好剑。”
楚七道:“剑名鹧鸪天,不知长短,不知重量,长短重量尽在我手中。”
西门飞道:“原来这就是那把鹧鸪天。”
楚七道:“确实是那把鹧鸪天。”
两人说的不是话,是剑!
周围的光似乎更亮了,照得西门飞的剑亮得晃眼,照得楚七的剑上似乎有只鹧鸪鸟。
声音已断了,四周一片寂静,连风声已都静了。
在寂静中,却是所有的不寂静,人的心,人的步子,人的剑。
剑已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