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了声响,永远永远的静了下去,但这野地却绝不会静下来,彻底的动了。
这人的死仿佛是一个信号,一瞬间,所有的攻击,所有的兵刃,在这一刻,齐齐而动!
刀光剑影像是这凄惨的白雪一样飘散了漫天,猩红的雪洒落在地上,像是一朵朵妖艳的梅花,美得让人心碎。
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
好是凄美。
霎时间,白雪地上已开满了一簇又一簇的梅,血流成河。
宝物乱人心,试问他们中的谁不想只有自己知道鹧鸪天在哪呢?
杀戮,死亡,在这里蔓延着。所有的兄弟义气好像都已不太重要,不需要看武器指向的是谁,只需要出招,不停的出招,他们已杀红了眼。
许久许久之后,整个雪地已只能听见风的声响了,风呜呜的吹着,像是在悲鸣,这里确实值得悲鸣。
此时,这里已只有三个活口,其中一个当然是胡庸,他还在昏迷着。
另外两个,是一对兄弟。
他们还没有杀红眼,两人互相照应着,终于活到了最后。
“哥,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弟弟高兴得有些癫狂,但是谁又会笑他呢?一堆死尸当然没有资格笑话他。
“是啊弟弟,活到最后的是我们,鹧鸪天是属于我们的。”
哥哥高兴得留下了眼泪,一个大男人留下眼泪,当然也没有人笑话他。
兄弟俩慢慢靠近,相拥在冰天雪地里。
噗呲!
两道声响,两把匕首,两道喷涌而出的血线,两张难以置信的脸庞!
“你!”
两个绝了声息的尸体,致死也相拥在一起,若是忽略些东西,这两兄弟的感情确实很好。
没了,什么都没了,整个野地都已了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不仅人死了,连四周都已死了。
只有风声,只有胡庸匀畅的呼吸声,难道就这样了吗?
不,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还有人没有死!
谁没有死?
是最先上前的那个人,那个本应该最早死的人。
他连咳嗽的声音都是又尖又细的。
他已醒来,他也是用暗器的高手,所以在最危机的关头他心有所感,微微的偏了下身子,躲过了致命伤,他还活着。
他忍痛爬了起来,他的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要呕吐,他呕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那是喜悦的眼泪。
他还活着,所有人都死了,就他还活着,这确实值得高兴。
他忽然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冲向了胡庸。
他始劲的摇着,拼命的摇着,终于将胡庸给摇醒了。
胡庸是幸运的,他只是睡了一觉,整个世界却已都安静了下来。
他有些迷糊,他看了看周围的惨状,他也有些想要呕吐,但是他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他的眼睛渐渐瞪大,连带着瞳孔也瞪大了。
他的脸色开始惨白,像是这飘着的雪一样惨白。
“我的锏呢?锏呢?”
他大声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