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啊？”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彼此嫌弃的眼神，更是不加掩饰。
文斯莉哈哈一乐，“不仅感情好，还默契十足。周致说你们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青梅竹马的感情果然不一样。”
“呕！”秦世安假装要吐了，“文总，你这都是错觉。姓周的，不地道，我怎么可能和他做朋友。没做仇人，都算是祖上冒青烟。”
“彼此，彼此！我可没你这样无能的朋友。”
好嘛，两个人又吵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
文斯莉抿唇一笑，还说感情不好，瞧瞧两人多融洽多自在，从没见过周致话这么多的时候，稀奇啊！
吵归吵，嫌弃归嫌弃，正事要紧。
文斯莉走进问询室。
顾佳豪的双手被拷住，确保不会伤害她。
他见到她，面上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容，“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文斯莉在他对面坐下，“为什么？文家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
他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刻进骨血里。
单向玻璃背后，周致看到这一幕，气得要冲进去杀人。
秦世安鄙视他，“醋性够大的，至于吗？他现在已经毫无威胁，你犯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单身狗不配说话。”
秦世安：“……”
周致总算搬回了一城。
“你煞费苦心见我，就为了看着我不说话？”文斯莉冷着脸。
顾佳豪突然开口，“你相信梦吗？梦是一种预兆，你信吗？”
文斯莉心头咯噔一跳，面上不动声色，“你别告诉我，你因为一个梦就要杀我全家。”
顾佳豪笑了笑，“我曾连续一个月做同一个梦，换做是你，你能忽视梦境内容吗？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视。更何况梦里面一些事情，确实发生了。”
文斯莉蹙眉，“什么梦，以至于你要杀我全家？”
顾佳豪身体前倾，瞥了眼监控探头，“把耳麦捂住，有些事情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文斯莉迟疑几秒钟，捂住了耳麦，“你可以说了。”
她背对着监控探头，也因此她的动作监控室看不到。但突然消失的声音，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佳豪双手捂嘴，以免露出口形。
他悄声对文斯莉说道：“我曾连续一个月做同一个梦，在梦里面，我不仅被你父亲害得破产，我还死在了你父亲的枪下，正当防卫，你说可笑不可笑。”
“为什么？我父亲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人破产。”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沈莲。在梦里面，沈莲和我有了婚外情，她甚至还怀了我的孩子。可谁能想到你父亲竟然做了结扎，根本不可能怀孕。怀孕的消息一捅出，结果可想而知。你父亲不仅要我破产，他还要我死，然后他成功了。每次我从这桩噩梦中醒来，都感觉心口火辣辣的痛，仿佛子弹还卡在心脏里面，汩汩冒血。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你知道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既然注定要走到这一步，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痛不欲生的感觉。你杀我父亲，派人暗算我，害我做了两年植物人。老天有眼，让我醒来，你的算计落到一场空。滋味很不好受吧。你要见我，就为了显摆你阶下囚的待遇吗？你未免太可笑。”
“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想不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不想给我定罪？你要想，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做什么？”
“我在精子银行存了精子，你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到时候死刑也罢，无期也罢，我都没所谓。”
文斯莉一脸不可置信。
“是你发疯，还是我发疯。你脑子没病，我给你生孩子，你去做梦吧。”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父亲死亡真相，不想知道来龙去脉？”
“如果我父亲得知我和杀人凶手苟且，才换来真相，他一定会气活过来将我狠狠打一顿。他若在天有灵，只希望我好好生活，好好工作，生一个爱的小宝宝。而你，一个垃圾，你不配！”
“我怎么就不配。”顾佳豪反唇相讥，“你别忘了当年你有多爱我。迄今为止，除了我，你还爱过别人吗？”
文斯莉嗤笑一声，“我当年眼瞎，识人不明，被人骗，是我活该。还有，别拿对付小女生那一套手段来对付我，什么爱不爱，就因为爱过，就活该一辈子被你予取予求吗？你多大的脸，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依旧会被你摆布。顾佳豪，醒醒吧，莫非你还当自己活在梦里面？”
“当年我对你不好吗？”顾佳豪深情凝望，一双眼睛自带感情。这双眼睛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的感情。
“派人害我，没把我害死，将我害成了植物人这叫好？如果这就是好的标准，那我派人弄死你，算不算好？”
“我情愿被你弄死，也不想坐牢。不如，你花钱买人在监狱里杀死我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果然是个疯子。
文斯莉嘲讽一笑，“你变态，不等于大家都跟着你变态。你想死，不用人杀，直接撞墙死，捡肥皂死，溺毙死，吊死……想活很难，想死还不容易吗。至于案子，要不要交代无所谓。真相细节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确定这一切是你做的就行了。
你也别指望坐牢几年出来还能继续当富豪，我会让你倾家荡产，让你身无分文。现实中，我父亲没做到的事情，将由我来完成。你最好的归宿，就是下去陪沈莲。你们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人迟早是要死的，早死几十年无所谓。只要能看见你生气的模样，真好。你想不想知道我和沈莲是如何认识的？说来也巧，我和她认识的时间，同和你认识的时间，前后就差了半年。我们是在国外认识的，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个夜晚。”
文斯莉都快恶心死了。
这种贱人，多看他一秒，都要去洗眼睛，连洗一个星期。
她起身就走，不想再浪费哪怕一秒钟。
“你不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吗？”顾佳豪冲她喊道，“你就不想知道沈莲是怎么看你的吗？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听你说话就我感觉恶心。”
文斯莉开门离去，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被抓起来还这么嚣张，这种人早点去死吧！
周致来到她身边，“要不要紧？”
“我没事。只要不看到他那张脸，我舒服多了。”
“那我们就不看他那张脸，走，我带你回家。”
“我想吃冰棍。”
“好，吃冰棍。”
“老冰棍！”
“我收购一家冰棍厂，专门生产老冰棍，寻找年少时候的味道，怎么样？”
“做大做强然后上市吗？”
“不上市。只为满足你的口味。”
“你可真浪费。”
“值得。”
“他会被判死刑吗？”
“会的。我向你保证。死刑都便宜了他。”
“在他死之前，我要让他身无分文，让他倾家荡产。”
“这事我来操作。妃姐的死，本来就有疑问，虽然尸体已经被火花，但是遗产继承可以提出申诉。就算这样做没实质作用，大不了采取金融手段，逼菠菜公司放弃他，然后我们做空，将其资产套牢。让一个人成为百亿富豪不容易，但是让一个百亿富豪破产，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