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想到的方式,在数九寒天之中,以木立寨,以土固寨,以水强寨!本就坚固的夯土表面浇上冰水,非但可防火攻,更能让偷营的他们撞得头破血流!
武将勇猛不假,可武将在军阵之中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受到敌方军阵和军气的影响,被刻画了阵法,笼罩在军气之中的寨子,不是三两个武将几下便能破开足够大出入口的!何况武将全力出手的动静太大,怕是尚未将攻击落实,便暴露了偷袭的目标!
前方的仗不好打,可仍旧在步步压迫着十八路诸侯联军。倒是在顾凡这边,祭坛就差最后一步便能筑好,然而这最后一步却并不容易!
混沌之气能够截取国运龙气,顾凡知道这个答案,却不知晓“解题”的过程。何况盘踞于体内的混沌之气更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它们不影响顾凡施展术法手段,可同样不会让顾凡的施法干扰到它们。偏偏国运龙气对于一般的术法有着极强的压制……
最后一层祭坛的材料已经备齐,铸造祭坛的精锐兵丁日夜守护在祭坛周围,顾凡的草棚之中多了许多自皇宫藏书库中搬来的典籍,蔡邕与蔡琰更是吃喝皆在草棚之中,随他一同寻求解决的办法,毕竟他以为的将国运龙气纳入体内,再转入祭坛的方法已经失败了!
苍天遗蜕确实让国运龙气感到亲近,可顾凡体内盘踞的混沌之气却又让它畏之如虎,靠近可以,想要吞掉它却是千难万难,首先便要禁锢它,可若是有禁锢的手段,顾凡何须如此?
“你关注的太行山有动静了!”李儒脚步匆匆,丝毫不顾及蔡邕和蔡琰诧异的神色,“据探子回报,那里出现许多凶兽,地形一日三变,山在拔高,地在扩展!到底怎么回事?!”
“呼……这一天还是要来了!”顾凡放下卷册,目光悠远,“苍天被杀,被囚在苍天与天道之间空间缝隙之中的灵气,一直在散溢,前段时间我借此机会重铸真身,可真正消耗的灵力却微乎其微。以前还有左慈于吉等人在外阻拦,不会波及周围,现在,他们四个被我镇压在太行山外,一直被他们封印的真实太行便要显露真面目了。”
“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这不过是天道垂死挣扎的手段罢了!”顾凡眼中闪烁着寒光,“我担忧的是他们四人脱困而出!张角临死战天,他们若是有豁出去的勇气,苍天遗蜕,张角祭台,连同他们四人布下的阵法,怕是真没有办法挡住他们。生死之仇,夺道之战,他们会不遗余力污蔑我的。”
“他们志在成仙超脱,你志在夺天道为己用,按说并无直接冲突,为何涉及夺道之战?”
顾凡心中一突,李儒非但聪明,见识更是广博,想要忽悠这样的人并不容易,稍微露出马脚就会被他找到言语之中的漏洞。
“你道自古以来为何罕有人能够立地成仙?”顾凡手指一勾,一卷竹简落在李儒手中,他扫了一眼刻在外面的文字,“宫内秘藏”,将之打开,一目十行,手掌不由颤抖起来。
“你不是在骗他?”蔡邕放下竹简,揉揉眼睛,“那明明是一卷无字竹简!”
面对李儒疑惑的目光,顾凡微微摇头,伸手拍在蔡邕身上一道符箓,灵光闪烁,他嘴巴微张,“宫内秘藏!没想到皇宫之中真有这种藏书,不行,我一定要将之抄录下来!”
“有些事情是不能见之于文字,说之于诸口的。此卷之上有秘法封印,你无法抄录。”
“呼……大秦爆发过域外天魔入侵之事,当时并未有人夺取天道,集合众人之力便将之驱逐,为何你现在非要走这条路!”
“你看看那时的大能,再看现在的修道之人!更何况,深渊何在?归墟之海何在?不是天地变了,而是一场大战让广袤的世界缩减了三分之二还多,你觉得这方天地还承受的起另外一次大战吗?太行之变犹在眼前啊,你不该问出这些话。”
“爹爹,他们在说什么?”蔡琰诧异的看着蔡邕,蔡邕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声。刚才他便发现情形有些不对,故意借点醒顾凡插了一嘴,现在他清楚了,有些事情不是顾凡和李儒不曾说出来,而是真的无法传入他们的耳朵!顾凡会道法,做到这些容易,可李儒呢?
蔡邕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域外天魔,深渊,归墟之海,往日里可从未听过!
只是卷入这个世界显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他很快就想明白,域外天魔要来了!不知此事哪里又会为此事杞人忧天?可信了此事,心中又怎么可能放的下?
李儒沉默良久,像是在反思,又像是在想办法,“你找到方法了吗?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炷香。他们本就成见极深,想要放下谈何容易?说不得,他们连我都要当做域外天魔处理呢!至于这天下,或许他们有着一两分在天地毁灭前逃出生天的可能,但想要成就仙途,这辈子肯定是没有半点儿希望了!”
“我让孟德抓紧时间进攻吧。”李儒转身看了看祭坛,本该高达九丈的祭坛,随着不断往上堆积材料,却愈发显得矮小,如今只有三尺来高,但透露出的威严却更重了!
“我以为你只是想要争天下。”蔡邕叹息,眼中的敌视却消退而去。
“确实在争天下,不过与你想象的还是不同。我是与修道之人在争,而非凡俗王朝。”
“或许修道之人也是你手中的棋子。毕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