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你忘了吗?”耿继善眼中光芒一闪,扔下一句话,提着枪转身离开。
“弟子没忘!不惹不帮,各走各路!”刘彩臣快步跟上,小声说道,“师父……”
“不惹不帮,各走各路。他拦你路了?”
“他没看到我,怎么会拦我路……我是在烟馆看见他的……”
耿继善扫了一眼刘彩臣,“你去烟馆作甚?”
刘彩臣语滞,重点不是我去烟馆,而是顾凡在烟馆好吧!
耿继善看看正在房中张望的小道士,心中暗叹一声。掣肘如此之多,他一介武夫又能做什么?就算想要学张东堂刺杀皇太后都做不到!
张东堂浑身是汗,来到李书文身边。
“师父,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再给您包扎一下,咱们必须去城镇中找个大夫才行!”
“我练《易筋经》《洗髓经》,这点儿毒应该还伤不了我,可我总觉有些不对!如今到了济南府,远离京城,明日咱们便走大路!那些小鬼子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动枪!”
“确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子弹可比箭矢杀伤力更大!”
“你查看尸体有没有什么发现?昨夜冲杀,我感觉其中有不少人并非扶桑武士!”
“师父,并无异样啊?难道是那两具身材高大之人?扶桑人大多矮壮,但其中不乏高大者,而且国人与扶桑人,但看长相还真看不出区别……”
“长相衣着都是外物,自然可以骗过你眼睛。其中几人招式招法,确是地地道道的国术!”
张东堂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师父你名满天下,侠名远播,国人无不敬仰,还有人……”
李书文摆摆手,“你这马屁太露骨,我不喜欢!你对用毒颇有了解,可知对方用的是什么毒?”
“师父,我哪里称得上了解,不过是一知半解!”张东堂苦笑,“不过任何毒抛开剂量谈效果都是扯淡,子弹穿过胳膊,要么是您身上毒素剂量不够,要么是慢性毒药!”
“哦?哦!是了,否则我早就毒发身亡!不过我还是想不清楚,就算宫里那老虔婆要杀我,应该也不会与扶桑人搅和在一起啊!而且宫中之人,武功路数我也熟悉……”
“师父,莫忘了‘宁与外臣不与家奴’!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李书文看看张东堂,缓慢道,“自京城出来一个多月,咱们虽未走大路,可多方打探,也没有听到通缉咱们的消息。你用毒之事,怕不是被她捂盖子了吧?”
“我本来也没想因此名留史册,为国为民做些事情,足矣!”
“我知东堂仁义!可此事透着古怪!想不通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时间一到,他们自会露出马脚!”
“不错!走,去济南府逛逛大明湖!练武乃是修心,心有天地,武亦可囊括天地!这些年我四处游荡,见过东海波涛,西方沙漠,南方丛林,北方雪山,天地之广阔,也窥得一二,受用无穷,收获甚大!”
“可惜我愚钝,一路跟随师父,竟然还不能进入暗劲!”
“你的资质不错,不要妄自菲薄。当初我见到顾凡,他已经看见明劲门槛,可苦练月余,仍旧徘徊在明劲之外,倒是一身怪力越发强大!世人都言我有千斤力,就我这身板,哪有那股子力气,巧劲而已!若是对上顾凡,同境界怕是要落下风的!”
“师父这是哪里话?”
“别不信!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打架,首重力,再重巧。不然何来古人一力降十会之说?他未来成就可能要比我大!不过说这些为时尚早,天才如繁星,但真正成长起来的却寥寥无几,盖因多有依仗,而忘了刻苦之功。你当谨记,资质好,勤学多练,方能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