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要因此认为刘表一无是处,要不是这样,荆襄如何能祥和平安若干年!
刘表不想参加征战,没有讨伐其他诸侯的想法,但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也是如此老实。
其中就有一个很不老实的人,他就是刘备。
今日的刘备,没有在新野驻阵,反而亲自跑来了襄阳,向刘表进言了,“兄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的袁尚同曹操以及马超三方,在函谷关外汇集,三军相互对峙,战乱一触即发。群寇纷起,天下大势混沌不明。荆州之地,若是不乘此时行动,袁,曹,马三方一旦有一方分出胜负!不管是谁赢,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必然都会是荆州!兄长不可不明察之!”
刘表撸了撸胡须,想了片刻后,道:“贤弟有所不知,荆州事务繁忙,现又是训练水兵之际,函谷关离荆州路途遥远,恐将士们长途跋涉,多有不便,就由他们三方互相厮杀吧!愚兄仅是一方太守,安敢谈天下事?”
刘备听完,立即摇头,道:“兄长此言差矣,大丈夫纵横天下,披风沐雨,急人之困,救人于难。公乃汉室宗亲,当今天子之叔。怎能忍看汉室堕落,朝政于曹贼之手,天子玩其手掌之间?”
刘备如此一说,刘表平静的内心稍微有了一丝躁动,品了一口茶后,继续道:“那以贤弟之意,我军该当如何?”
刘备兴致俨然,道:“以愚弟之见,现在这个时刻,我军耽误之急,乃是收复许都以及其周边之地,以为巩固,才是上善之策!”
刘表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此事,说来轻巧,行动起来,谈何容易?”
“如今曹操举雄兵数万与袁熙酣战于函谷关外,许昌此刻必定空虚,许昌眼下只有曹操之子曹丕和曹植在荀彧的扶持下主持内事,此乃是迎奉天子的上机,兄长切切不可错过!”
“奉迎天子?此事……”
刘表听了,心中就是一动,话只说了半句,便打住不再继续下去,闭上眼睛,似在深思熟虑。
刘备见刘表有些犹豫不决,但看到远处兄长,在微微点头后,便也放开了自己,随即问道:“兄长心中,何必犹豫?”
见刘表沉默,不语,刘备只得再次劝谏,道:“兄长是汉室宗亲,又统领九郡之地,若是真能奉迎天子,救陛下于水火,则兄长之名声必然是如日中天,为天下所敬,届时兄长上有皇叔之尊,下有万民归心,中有忠君辅国之功,说不得比今日的曹操还要……”
“愚弟多嘴了,还望兄长勿怪!”
“贤弟之言,似是也颇有些道理奉迎天子嗯,不错,你我皆是汉室宗亲,又都是天子叔辈,值此关键时刻,若是不出手,岂不让天下人,看了我刘氏的笑话?”
“兄长,这是,答应了?”
刘表表情淡然,目视前方,道:“只是,荆州之地乃是重中之重,老夫不可,轻易离之,须得派合适之人,前往去迎接天子,才能让人放心。”
话音未落,只见刘备拱手一拜,道:“愚弟自到荆州之后,我身无尺寸之功,却有折腰之耻,面对兄长这山一般的大恩,愚弟我喘不过气来,刘备,何以为报啊?如今,兄长用人之际,刘备安敢?不竭股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