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即便有能让弥人杰妥协的办法,也不能亲自去,万一这弥县令一言不合就让衙差打杀了自己,那找谁说理去。
命短死于话多。
命长在于谨决。
驿馆。
昨夜沉迷于春色,通宵达旦的郦王殿下宋辙刚刚睡下就被王府内侍给喊醒了。
“殿下,陛下密使到了,您快快更衣洗漱。”
原本头枕玉臂正做着美梦的宋辙一听陛下二字,顿时惊醒。
“快,滚起来服侍本王更衣。”
床上美妾不明所以,但一看郦王殿下的脸色,便乖巧的穿衣而起,服侍宋辙更衣洗漱。
整装而出的宋辙在王府内侍的带领下走进驿馆正厅。
一个白发苍苍,身穿青衫的老人正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一个微笑不语的少年。
“呀!居然是魏秉笔亲临,本王有失远迎,海涵海涵。”
对于这位白发太监,宋辙即便身为亲王也不敢怠慢。
不论血脉,单论亲近和信任,皇帝一定更亲近和信任这个老头。
魏墨一看郦王到来,没有丝毫拿捏,恭敬朝宋辙行礼,一丝不苟。
在他身后的小宦官躬身九十度拜礼,一样丝毫不敢不敬。
“魏秉笔一路辛苦,快坐,快坐,来人,上茶,赶紧。”
宋辙虽然困觉,但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的表现,鬼知道皇帝兄长派这腌货前来是不是监察自己的。
“殿下,正事要紧,吃茶可以稍后。”
魏墨伸手,身后少年宦官恭敬从桌子上锦盒中捧起圣旨递给了他。
宋辙顿时以手整衣,肃容以待。
“郦王宋辙接旨,无关人等退去。”
郦王府内侍,少年宦官,上茶而来的丫鬟纷纷退出。
宋辙恭敬跪下,垂首聆听圣旨。
“皇帝曰:
吾弟免跪,
身为皇宋后裔,当为君为国分忧。
如今北境战事糜烂,蛮族势大,非将士不肯用命,非粮草不足,概因无永逸屏障以御。
今朕以弟辙为督牧,于中原诸郡征召刑徒、工匠、饥民、贼寇等十万之数北上。
建太山长城,一劳永逸北蛮之患!
朕以重权于弟,勿负!
钦此!”
魏墨面无表情的读完圣旨后,宋辙已是手脚冰凉,背脊发汗。
他又不傻!
皇帝兄长这是要拿他当挡箭牌和背锅侠来用啊!
刑徒十万!
这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啊!
宋辙转瞬就想到从京师出发前,母后缘何对自己叹气三次了。
哪里是眷顾和不舍?
分明是舍弃!
宋辙面色苍白的起身接旨。
“怎么?郦王殿下对陛下旨意有异?”
宋辙顿时哆嗦了一下,慌忙摇头,“秉笔错意矣,本王是欣喜若狂,欣喜。”
宋辙强自挤出了一个笑脸。
魏墨这才满意点头,“咱家事了,这就回宫了,殿下且莫辜负圣恩。”
“自当为陛下竭尽所能。”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