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我媳妇那可是你表妹!你要睡就进去,被窝还暖和!”
“呸!禽兽玩意。”
赵钧哈哈笑着随便在院子角落里舒舒服服的撒了一泡尿,然后被家丁老崔用扫把赶着回了屋。
“赵钧!你大爷!你这尿骚味能熏死爷爷!”
家丁老崔气的朝着自家家主破口大骂。
而赵家其余此时也已经起床的几个家丁丫鬟对此见怪不怪。
他们都是夜鹞子的家眷。
也是夜鹞子在城里安置的秘庄之一。
一大早,县衙内就炸锅了。
十七具血淋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县衙后院,把躲在屋头睡了一夜到天亮才出来巡守的衙差给吓得当时就腿软了。
闻讯而来的县令弥人杰带着左右手师爷,县尉,县丞看着尸体各个脸色莫名。
“仵作勘验结果如何?”穿着素衣长袍的弥人杰皱着眉头,问向刚刚从尸体堆走回的老迈仵作。
老迈仵作恭敬朝弥人杰等一众衙门上官拱了拱手,回道,“回禀县尊老爷,全部是一刀毙命,其中最惨者被一刀穿喉而过,四肢被挑了筋脉,余者皆是入心毙命。”
弥人杰冷哼了一声,“看来本县前几日的所作所为并未将这宛县内的魑魅魍魉尽诛!
县丞,立即查探死者身份。
县尉,组织三班衙差,随时准备出发。”
精壮的县尉和中年县丞一言不发,仅是拱了拱手表示领命。
待县尉和县丞匆匆离去后,弥笼才悄悄对脸色已经平静如水的弥人杰说道,“老爷,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余孽所为?”
弥人杰没来由想到了那张稚嫩的脸庞,顿时沉声道,“速查!”
“老奴这就去。”人多嘴杂,弥笼没有多说,恭敬转身就出了县衙。
五个肉饼的仇,他今日就能得报。
奴才报仇,向来没有底线。
晌午时分,各路消息回传到了于县衙正厅坐镇的弥人杰手中。
“居然是他!”
弥人杰当收到死者身份是李家众丁口时,几乎瞬间就锁定了凶手最大可能是岳岩的可能。
因为,就是李家家主来告发的岳岩。
“这是夜鹞子的报复吗?”
弥人杰眯着眼,望着县衙大堂外那颗春发复绿的大榕树,玩味的笑了起来。
民与官斗,自不量力。
匪与官斗,以卵击石。
夜鹞子之所以能让宛县乃至北阳郡束手无策最大的优势就是它的神秘。
如今,神秘除去,弥人杰自信可以轻易扼杀这股影响他政绩的賊匪团伙。
但是,他又失策了。
“县尊大人!不好了!弥师爷被人当街袭杀!身中十七刃,死状凄惨啊!”
十七,正是他当日和弥人杰在岳岩摊位上喝猪杂吃肉饼所花费的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