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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车,三人别地没去,直奔潘家园。
“去找大金牙,先把这玉给卖了。”
“晚上涮羊肉,给老楚接风。”
“哈哈…”
路上胡八一和胖子一人一句将大金牙的大概情况讲了个遍,免得一会儿楚尧过去摸不清状况,又或者说错话。
毕竟这一次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还要看对方愿不愿意收,不好得罪。
大金牙,在潘家园做古玩生意,行里人都要叫一声金爷。
他爹早年间就是一个民间倒斗艺人,后来让国民党抓壮丁当了兵,淮海战役那会他们师又起义,参加了解放军,
他爹在部队里头干过炊事员,后来到了朝鲜战场,腿给冻坏了,落下一终身残疾。
等到了改革开放,他爹就回了京城干点古董玩器之类的生意,而他也就算子承父业了。
据说他爹当年被抓壮丁之前,是跟着湖南一位姓蔡的倒斗高手学的,对这个挖坟掘墓这些事那时所知甚多,鉴宝的眼力自然不差,所以大金牙在行当里头是名气颇盛。
路上,胖子又给楚尧说了个搞笑的事情,说这个大金牙啊,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他早年间从墓里挖出来一块前明珐琅金,后来没舍得卖,就把自己牙拔下来安上了。
你说这人得夺笋啊。
而此时,大金牙正在和一个老洋人谈着买卖,旁边还坐着一个胖翻译。
老洋人把玩着手中的瓷器,嘴中还不时的念叨着些听不懂的鸟语。
大金牙转头,“这,他怎么个意思?”
胖翻译帮忙解释道,“他觉得这个价格还是有点贵,他是诚心想买,你给个实在价吧。”
大金牙脸一拉,“没你这样的,你净替外国人说话呀,你跟他说,我这儿价格是绝对公道的。”
胖翻译在老洋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时,大门有人敲响。
“稍等啊。”
大金牙走去开门。
“哟,胡爷,胖爷,你们先坐啊,我这先谈点事。”
大金牙转向老洋人,“你瞅瞅,我这又来客人了啊,要不这样,你们先回去想想,想好了再来,我这儿不愁买家。”
说着,大金牙就拿走老洋人手中的瓷器装回箱子。
老洋人一脸疑惑地看向胖翻译,后者嘀咕了两句。
老洋人果断拿出钱包,“ok。”
大金牙抬头看向胖翻译,“ok啦?”
老洋人点头,接着递过一叠钞票。
大金牙啐着口水,一张张数着。
“没错,对数。”
“old friend,old friend.”
“来来来,您轻拿轻放啊。”
“welcome.”
“古德拜,古德拜!!”
大金牙将瓷器重新递给老洋人,然后那是一通中英文大杂烩将对方给送走了。
转过身来,关上大门,
大金牙冲着胡八一和胖子比了比手势,“嘿嘿,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帮洋鬼子,弄俩假罐子还跟得了宝似的,整个就是一傻帽嘛。”
“庚子年那会儿,八国联军进北京,可没少跟咱这划拉好东西,今天这也算替天行道了。”
胡八一这个人原则性很强,照平时,他压根不会搭理大金牙这种两面三刀之人,但奈何如今有求于人,也只能强扯着笑脸,比着大拇指,
“那是,这古有霍元甲打败俄国大力士,这如今有咱金爷,巧取洋人不义之财,为国争光。”
“争光,争光,确实争光。”胖子也跟着附和着。
看得出来大金牙非常受用,脸都笑咧开了,但还是摆手道,“得嘞,可别寒碜我了,你们二位才是真大爷,我服。”
“怎么个意思?”
“嘿,您二位还不知道哪。”
胡八一和胖子对视一眼,不解道,“我们这也是才下火车,知道什么啊?”
“也对。”大金牙点了点头,“我问你们,你们二位爷消失这段时间是不是去牛心山找那个关东军要塞去了?”
胡八一皱眉看向胖子,胖子摇头一脸无辜,
“不是,金爷,这俺们去关东军要塞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临走前,胖子确实单独找过大金牙,也确实告诉过后者,说他们二人要去牛心山淘点东西,回头可一定要给收了,但压根也没提过关东军要塞的事啊。
而且在到牛心山之前,他们也没想过去什么要塞,这大金牙又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大金牙神秘一笑,然后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递给了二人,
“你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胡八一一看,报纸头版赫然几个大字:牛心山发现日本关东军要塞。
胖子凑过来,“嘿,这咋还上报纸了呢。”
“对吧,我就知道是你们。”
“今早看新闻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关东军要塞都埋地下多少年了,也没见有人挖出来过,怎么就正好赶上二位爷去的当口,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一定是胡爷凭着一手分金定穴找到了要塞的位置。”
胡八一再次挑起拇指,奉承道,“厉害。”
大金牙乐滋滋的,模样得意极了。
胡八一低头又看了看下面的新闻,这才明悟,“还是老支书觉悟高啊,立刻上交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