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赵德柱带着赵曦儿赶来,当即与赵广他们离开这祸乱之地。
整座李家镇的人们都在逃亡中,包括先前从张家镇逃出到李家镇避难的其他人们。两个小镇的人加起来足有数千,在这一天彻底变成了难民。
“丧尽天良啊!这帮混球……”人群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骂骂咧咧,尽吐不快。
赵德柱与家人们就混迹在人群里,定睛一看居然是岑神医。
“岑老,这边!”
岑神医循声望来,着实惊喜交加。
“柱小子。”他向赵德柱一家人挤来。
双方慰问几句之后,岑神医怒声四起。
“这帮畜生,为了一己私欲,瞧瞧把我们逼害成什么样子了?!”
赵德柱苦笑:“岑老,您少说两句,眼下大家都没有落脚之处,还是省点力气想想该何去何从吧。”
这么一提醒,岑神医顿时压下心里的怒火,想了想道:“老夫记得,顺着这条路走个二十里,有一座燕城。”
“那还等什么?趁现在天色未晚,大家铆足劲赶路。”赵德柱高声大喊。
就这样,原本李张两镇的居民乱成一锅粥,此时像是见到了新的希望,拖着大包小包的行囊,跟着队伍向着二十里外的燕城赶去。
一直到天黑,在众人咬紧牙根的情况下,他们可算来了燕城。
这是一座雄伟的城池,据说是燕国掌控。
燕城城主得到禀报后吓了一跳,这么多难民,足有数千,想要收容也未尝不可,只是怕有隐患。
最终,燕城大开城门,经过层层检查后放人进城。
这一夜,燕城的客栈爆满,大街小巷更是挤满了人,毕竟客栈容量有限,不少人因为这一次突发状况根本来不及收拾,便直接在大街小巷打地铺。
好在天气并不冷,不然非得冻死人不可。
赵德柱因为够速度抢到了客栈的一间客房,安顿好父母与岑神医,他明显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好好待着吧,一场大祸才刚刚开始。”明乔元出现,奉劝他别去凑热闹,不然小心丢掉小命。
站在窗外,赵德柱隔着很远都能模糊看到一座座不属于李家镇那个方向的怪山耸立着,一到夜晚便散发出妖邪的雾气,仿佛那是鬼雾,遮蔽星月。
“明老,你是否知晓些什么?”赵德柱询问。
“老夫不敢确定……”明乔元叹了口气。
“你带着凡人们逃亡时,老夫曾注视那些怪山,发现竟莫名眼熟。可惜……你也知道老夫的记忆有过断层,根本想不起来。”
赵德柱无奈,这事儿他确实知晓,第一次进入精神构筑的世界时,便听明老说过。
望着那些朦胧的嶙峋怪山,他只能按耐住心里的好奇,以及那股想要去探索的念想,乖乖待在客栈内。
张家镇外。
一座火山耸立,岩浆流翻涌,如浪花在澎湃,每当有狂风时,岩浆汹涌,顺着‘官道’一直往上,仿若一条长江那般,将漆黑的夜染红。
这条岩浆流时而静止流淌,时而浪涛击天,时而暗流涌动,堪称诡异非常。
浓烟遮天,飘荡到天空化作乌云,黑压压一大片,一股让人心慌的压抑感弥漫着……
神门众多重要人物并未撤离,倒是那些实力不济的弟子早已逃之夭夭,实在吓得屁滚尿流,一刻也不想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穷凶极恶之地。
神门众多重要人物驻足在一座山巅之上,距离活火山并不远,他们时时刻刻等待着,看模样是要死磕到底了。
“掌门,这座大墓超乎想象,看模样已不是上古哪位高人的坐化之所了。”这完全是废话,如此骇人的景象,大墓绝不简单,但柳千阳还是这么说道。
“谁人能有这样的大气魄,以如此阵势安葬自己?”卢楚斯斜了柳千阳一眼。
“可惜吴子烈叛变神门,不然我等联手还有那一丝机会打开墓门。”陈玄风轻叹一声。
“哼。别提那个叛徒。”副门主凌峰轻哼一声。
气氛有些僵,空气似乎窒息了。
良久,神门之主眸子射出神光,望向那众多怪山中的一座。
“如果我没猜错,神天门的遗迹就在这大墓之中!”
这一番话简直石破天惊,神门历尽千辛万苦寻找的神天门遗留下来的门户,竟然在这一次误打误撞找到了?
“掌门,此话当真?”有人询问,声音都在发颤,震惊之余竟还带着一丝兴奋。
神门之主微微颔首,指了指数十座比肩接踵的怪山,眯着眼眺望:“你们看那,众多怪山中,唯有那座山与人相似,并且我们修炼的《神灵古经》竟发出某种共鸣……”
几人定了定神,细心内敛己身,发现确实如此。他们修炼的古经虽然残缺,但在注视那座山时,的确有种异样的感觉。
就如同……故友相见,兄弟相认,血浓于水的感觉。
可问题也随之而至。
“掌门,为何会如此?”
“老夫也想不通,神天门遗留下来的宝藏为何会与这大墓有关……”
神门之主面色复杂,他原本便超然物外,此时竟如小孩那般,有了疑虑。
“我斗胆揣测,这座大墓可能是……神的墓葬地!”
“什么?!”
“传说中的神的大墓!”众人谈之色变,别提多震撼了。
再一次看向这座大墓时,那些耸立着,仿若与天比高的怪山,是那么的怪异。
“每一座怪山都代表曾经的每一个至高无上的神么?!”这么一猜想,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
这样的猜想实在是让人惊怵,神是至高无上的化身,一直活在无尽传说之中,各族敬畏与膜拜。
如今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这是讽刺吗?
不,这只不过是说明岁月无情,就连至高无上的神,也不见得能够长存!
“神州这片土地,即将要掀起大波澜啊!”神门之主望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