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学宫这届的考核，怕是会比往届难出不少啊！”
正沉浸在抟茶芳香的青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舅父的异样，闻言便接话道。
“嘿嘿，考生必然不少，而且资源有限，怕是具体的名额数量都已经确定下来了，不过有钱的小大人，对别人来说难度可能大上不少，可是对你可就~”
说着便端起茶盏眨眼示意，意思有这东西还怕什么根基不稳。
对于比自己还像个孩子的祛病，不夜笑道：“那就多谢祛病兄的吉言了。”
“不客气，不客气”
祛病笑着说完，便将茶盏掀底一饮而尽，一副颇为豪迈的样子，喝完才想起盏中是茶不是酒，当下极快地用余光看了一眼煮茶的少女，发现少女望来的目光后，祛病顿时有些尴尬地放下茶盏
“嘿嘿，小大人若是进了稷下学宫，说不定还会发现一个小惊喜呐！”
为了避过刚才的尴尬，祛病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对不夜说道。
看着祛病脸上那副你快来问我的表情，不夜故意没有去接，转而与恢复过来的壮汉聊了起来，惹的青年一阵郁闷，吹着茶水泡泡，嘟嘴喝了起来。
壮汉好气又好笑看着，不夜倒是觉得这位名叫祛病的青年很是有趣。
……
将目光从远处消失的身影上收回，不夜回头看着车厢内收整茶具的少女，回身重新坐在了软榻上，摘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半晌后突然问道。
“初姬，你说我们这位青大人如何？”
名叫初姬的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起身从旁边书柜取出纸笔递给了不夜，狡黠笑道：“不若我们写出来。”
看着少女又起了玩心，不夜好笑的接过纸笔，对车厢外说道：“羽鼬不若一起试一下。”
直到这时，那自避雨二人到来至离去都未曾动过分毫的‘马夫’这才抬起了头，俨然一副与少女一般大小的面容，只是稚嫩的面容上有着两道独特的法令纹，使得少年看起来憔悴不少。
少年羽鼬苦笑道：“我上轮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可以选择不参与吗？”
只是在初姬审视的目光中，羽鼬的身体还是老实地坐在了蒲团上，老实地拿过纸笔，老实地写下了几个字。
片刻后
三份答案便跃然纸上。
三人依次摊开，只见不夜面前的纸上写了一个“卫”字，而少女初姬写的是“大将军”
二人对视一笑，好奇看着羽鼬磨磨蹭蹭移开手掌，露出了“真人”两个大字。
不夜躺在软榻上，笑的甚是开心。
“羽鼬看来你是没机会翻身了。”
初姬则看着羽鼬轻笑说道：“他就是卫靑。”
卫青，汉州西郡人士，师承墨家，圣历九六六昼，金丹八转而后承蒙圣祖点化成就真人，至此官拜汉州大将军，统帅西征军镇守大荒。
羽鼬拉拢着双肩，苦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接着又若有所思的说道：“那这么看来，一家一院出两人，倒真的是名副其实。”
“不错，如此倒不是说稷下学宫没有做什么安排，而是其本身便不再需要过多的点缀，不说其院长公输班一生传奇经历，仅凭学宫自身在未得到朝廷资助的情况下，这两百昼内便走出了两名真人境，创建三支军团，如此成绩可以说能直接比肩国学院了，只是可惜这一次太过特殊。”
对于初姬说的特殊，不夜与羽鼬这一路走来深有体会，真人难成，而其更是坐镇一方不显于世。
于是行走于世间最多的强者莫过于金丹境，对于世人而言金丹境便是他们的目标与追求。
而数量更多的筑基境，养气境，除了天赋以外，最依赖的便是资源。
此次应天府书院和国子监光明面上的资源便远远超过了稷下学宫，如此一来稷下学宫的生源必会减少，这对于一个书院而言，无疑就是致命的打击。
“按理说卫靑出自稷下学宫，又是稷下学宫的总兵长，应援是肯定的，只是为何会便衣而来，会不会与我们的任务有关？”初姬皱眉问道。
不夜看着羽鼬将三人纸张收起处理掉后说道。
“第一，他并不认识我们，第二，身份层次差别过大，我们的任务也不至于和一个真人有所关系，至于身着便衣不带随从，我想是有另一个原因，羽鼬虽然之前没认出卫靑，但此时应该也清楚了。”
“嚯？”
初姬双眉轻蹙，下巴微抬盯着羽鼬，有些不解，她应该没有什么疏漏的才对。
本想捉弄一下初姬，但想到今后那更多未知的赌局，羽鼬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是那个青年。”
确认过不夜的眼神，的确是因为那个青年的原因，初姬突然想起在不夜主动邀请二人上车之前，曾说过‘成于斯而毁于斯’，只是如今依旧没有明白。
看到初姬不解的神情，羽鼬便继续解释道：“那个青年名为祛病，是因为真的有病，五行绝火，先天不全，能活着已是不易，更何况如今更是金丹。”
“金丹境？就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凡人族！”
不由得初姬此刻不震惊。
凡人一族，肉身本质上便远远比不上神人和其他种族，更不要提什么天赋神通。
若不是圣祖开创金丹之道，凡人一族依旧是百族中的最底层，在黑暗年代更是一度成为百族圈养的口粮。
即便如今，靠着圣族的庇护，勉强于世间取得一席之地，但十七、八岁便达到金丹境，便是比肩历史传奇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人在神族中也当的上天骄二字了吧！
神族尚且如此，更何况凡人一族，卫青岂能不看重！
“嚯，如此一来倒也说的过去，成于斯也是毁于斯，但是你们这两个人真是坏的很，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