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喊声,惊动了院子里的叛卒,当即有人站起身来,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旋即吩咐旁边的士卒道:“快,快去看看!”
见此,郝顺心中暗骂,暗骂他们旅狼中那帮不顾他人的混蛋,居然在离他那么近的位置对叛军动起了手。
眼瞅着那几名叛军士卒朝院外而来,郝顺忽然灵机一动,低声吩咐身后的黑虎贼道:“把黑巾摘下来。”
同时,他自己也摘下了头上的黑巾,同时对手下一名汝南郡出身的旅狼低声说说道:“陈方,待会这样说……”
“嗯!”名为陈方的黑虎贼点点头。
在做完这些准备后,他赶在院内的叛军士卒出来之前,带着手下一干黑虎贼急匆匆地朝院子奔去,待迎面碰到叛军士卒时,事前经郝顺授意的黑虎贼陈方,便操这一口汝南郡的方言询问道:“这里怎么回事?方才是何人惊呼?”
对面的叛军士卒一听那名黑虎贼的口音,不由有些纳闷:“你们是江夏义师的?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江夏义师有许多汝南郡的人。
见对方似乎有所误会,陈方也不解释,按照郝顺的授意说道:“我等在街上巡视,听到有人呼喊……”
“哦。”那几名义师士卒点点头,旋即又说道:“你们听错了,不是这边,是在东边,我等正要去察看情况。”
听闻此言,陈方看了一眼郝顺,见后者点头示意,遂说道:“我领一些人跟你们去。”
“行。”对方答应了。
见此,郝顺将二十几名手下一分为二,一半人由那陈方率领,而另一半人由他自己率领。
“兄弟怎么称呼?”
“吴顾。”
陈方与那名叛军的队正套这话,渐渐走远。
而此时,郝顺则带着剩下的人堂而皇之地走到了院内。
听到脚步声,或有几名围坐在篝火旁的叛军士卒带着倦意抬起头来,郝顺含糊不清地说道:“几位兄弟,让咱们也烤烤火。”
还别说,临近十月中旬的夜里,天气已开始转冷,尤其是当夜风刮起的时候,隐隐带着几分凉意。
可能是方才听到了陈方等人的对话,篝火旁剩下的七八名士卒也没什么过激反应,任由郝顺等人坐下。
或有人好奇地询问:“你们是江夏义师的?”
郝顺含糊作答。
可能是见郝顺等人没什么闲聊的兴致,亦或是太过于倦乏了,很快,篝火旁那七八名叛军士卒就再次抱着兵器打起了盹。
见此,郝顺给手下的黑虎贼们使了个颜色。
众人会意,一边悄悄挪近那几名叛军士卒,一边从背后的刀鞘里抽出了短剑,引而不发,等着郝顺下令。
但见郝顺猛地一点头,几名黑虎贼猛地扑向那几名叛军士卒身上,一边用手捂住对方的口鼻,一边用手中的短剑割断了他们的咽喉。
可怜这些叛军士卒,白昼间鏖战了一宿,此刻太过于倦乏,毫无防备,当即被黑虎贼所杀。
而在麾下黑虎贼得手的同时,郝顺亦立刻站起身来,带着几名黑虎贼冲入民宅内。
果不其然,在那间一堂二室的民宅内,亦有不少叛军士卒抱着兵器在打盹,粗略一数怕不是有十几人,其中有一人甚至在土炕上呼呼大睡,大概是这群士卒的士官。
见此,郝顺与麾下黑虎贼二话不说,提刀就将这些叛军士卒全部剁死。
杀光屋内的叛军士卒,郝顺等人将门合上,退出屋外,重新回到了院中,而院内的那些黑虎贼,此时也已将尸体拖到了角落。
一帮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围坐在篝火旁。
不多时,陈方所带的那群黑虎贼,就与吴顾所带着的十几名叛军士卒回到了这边。
待瞧见郝顺时,那吴顾还懊恼地与郝顺说话:“待我等赶去时,那帮黑巾贼早已逃了……”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郝顺说着这话,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旋即将藏在守信的短剑,刺入了对方的咽喉。
“动手!”
在那吴顾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郝顺目露凶光地下了命令。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几名黑虎贼,以及陈方身后的十几名黑虎贼,一起动手,眨眼工夫就把这十几名叛军士卒通通砍倒在地。
“撤!换一处!”
抹了抹脸上的鲜血,郝顺看着遍地的尸体,舔了舔嘴唇。
而与此同时,在昆阳城南的大街小巷上,亦有其余的旅狼在肆意猎杀他们所砍到的叛军士卒。
或有叛军士卒走着走着,被一支不知从哪飞过来的箭矢射死。
或有叛军士卒在路过一地尸体时,被伪装成尸体的黑虎贼所杀。
甚至于,还有黑虎贼从屋顶闯入一间间屋内,将在里头歇息的叛军士卒杀死。
整个昆阳城南,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