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确实需要重新整顿纲纪了,”卢植近一个一月都在忙于营救赵普。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朝中最近风起云涌他一直都无心过问,现在细想起来确实是太过了。
大将军何进不知他们想要秘密扶持皇子刘协,还一心想要拉拢士人。若是他此刻视士族一党为大敌,首先司马防就能以久不赴任治罪。
其他活跃于各处的崔烈等人也可以冠以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政治斗争通常都不是以真相作为凭证,只要能抓到你的把柄,罗织罪名那是常有的事。
卢植从赵普处出来,已然是城中宵禁之时,不过他是尚书令、骠骑将军、冠军侯,如今京城之中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之一。
雒阳北都尉自然不敢说什么。
他这种人天然就有宵禁豁免权,不然要执行什么政务,还要去专门管理治安的北都尉那里请示,这就太扯淡了。
卢植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司马防在雒阳的官邸。
司马防不料卢植会在夜间赶来,“卢令君深夜而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他心间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至于称呼卢植为令君,是为对尚书令的敬称。
这时候对付宦官不是没有办法,首先赵忠诬陷赵普是为陷害忠良,这一条罪呈上去,就有得他受了。
“我此来是为劝建公返回京兆尹,你身为一方长官,不可离任太久。”卢植坐定,缓缓道。
司马防原本以为会是有什么大事相商,毕竟赵普已然化险为夷,仍拜为侍中,赵忠又在皇帝那里吃了瘪,不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吗?
“卢令君难不成是将诛宦的事,就此揭过吗?”司马防非常不解。
卢植点头,“今日与先生谈过之后,才知我们此刻正处于木秀于林的境地,不可不小心谨慎。”
司马防道:“什么木秀于林,此刻我等士人威望日隆,宦官的境地每况愈下,不正是诛宦的大好时机吗?”
“不错,建公所言都是事实,”卢植点头道:“然而,宦官之所以势大,是为何故?不过是仗着皇权罢了。我们今天可以杀掉张让、赵忠之流,可建公信不信,不出两年就会有李让、杨忠,如果真的想要彻底清除宦官乱政的根源,不在于杀掉这些人,而是在于圣上本身,这道理建公你当明白的。”
司马防叹了口气,这道理他如何不懂,可他始终认为,会不会有李让、杨忠什么的都是后面的事,眼下张让、赵忠恶贯满盈,就该承受恶果。
历代名臣的做法无不是如此。
“可与我们诛宦本身又有什么冲突,如果我们杀掉了乱政的宦官,圣上他再提拔什么太监小人,那就是圣上的问题。我们尽到了人臣的本分。可是如果我们不作为,那就是我们的问题。”
司马防据理力争。
“不,我们不该只尽到人臣的本分,”卢植并不认同,“孟圣人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我二人是为朝廷重臣,首先要做的是造福于民,功在社稷,侍奉君主自然也是本分,但我们应当从长远角度考虑,眼下不是与宦官相斗,争个两败俱伤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