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偷偷摸摸混进武高一中做什么?”“老脏”表情严厉道。
“上课。”
“上课连自己教学楼都不知道在哪儿?”
“我是高一新学生……”
“别说这种废话,每个惯犯都这么说!”“老脏”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从九月一号入学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月了,还说不知道学校路怎么走这种话,能不能换点儿新鲜的?”
“‘脏’大叔,我真的……”
“你管谁叫大叔呢!”再次无情打断,“年轻人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我姓张,叫我张哥。”
李渔吐血,原来他姓张。
“张……张哥……”
“诶,没错,”老张露出笑容,但忽然感觉似乎不妥,又立刻板起脸,“赶紧实话实说!年轻人误入歧途很正常,只要诚心悔悟,改邪归正,弃恶从善,浪子回头,都是可以被原谅滴!”
老张对自己的口才表示满意。
李渔这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俩人把他当小偷了!
他哭笑不得地听着老张口若悬河,大谈道德与思想。
于是趁着他换气喘息的时间赶紧插上一句:“张哥,我真是高一人字五班的学生!我叫李渔,我前几天在学校北区体育馆三号擂台血虐高一天字二班的绝顶天才娄向阳!您可以去查查!”
“血虐”二字加重语气,表示强调。
“你诓谁呢?”老张喝了口茶,不屑道,“就你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上过擂台?”
“真的!没骗您!”李渔态度陈恳。
“娄向阳那小子,我倒是有点儿印象,开学的时候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开着一辆‘雷龙’在学校里公然违规停车,被我贴了张二百的罚单,够他心疼一阵儿的。”
李渔憋住笑,义愤填膺道:“真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您应该多罚他五十块。”
“是吗?后来想想我也觉得罚轻了,”老张深表赞同,“二百五的罚单,得给他长长记性!”
“对对对!”李渔不停点头。
“诶你小子别想岔开话题!”老张意识到李渔的“诡计”,又板起一张脸来,“你的事儿还没结呢,给我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哥,我真坦白了,我就一普通学生,也不认识什么朋友,您就让我走吧,我还赶着上课呢。”
“不行!你今天要是没法儿验证自己的身份,下午就老老实实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别呀,您可以带我去人字五班,我的同学可以替我作证!”
老张沉吟片刻,问道:“你班主任叫什么?”
“额,忘了。”李渔挠挠头。
他还真不记得班主任叫什么……
老张吹鼻子瞪眼道:“还说你不是小偷!都开学半个月了,哪个学生会不知道自己班主任叫什么?”
“这样吧,我就记得一个电话,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把娄向阳的电话给您,他名气大,肯定不会骗人,不信您问问他!”
老张将信将疑,嘴上说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递给他一部手机。
李渔拿起手机,在光屏上面一通瞎点,又按下通话键,最后递给老张。
过了几秒,一个刻意压低声线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哪位?”
老张大大咧咧道:“你就是那个前几天在北区三号体育馆被李渔一通血虐的娄向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
“砰!”
老张刚想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拍桌子声,娄向阳的声音从劣质扩音器里炸开:“你tm的到底是谁?是李渔那个无耻小人跟你说的?”
中间夹杂着一阵距离较远但尖锐无比的女声:“娄!向!阳!你给我把桌子放下!这里是课堂!不想听的话给我出去!”
老张呆了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