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在外...外人谁知败絮其中,说起来赊旗镇还是风光过的,难免遭人惦记...白朗从北面的鲁山两天奔袭到唐县,只一夜便破了城!圭泗...你当知道,鲁山到唐县,是要经过咱们赊旗镇的地界啊!”
“老爷的意思是...白朗其实从咱赊旗镇路过了?”
“赊旗镇有九门城墙,唐县...城墙早就塌了一半了,打唐县,白朗只有一两千人,一百多条枪,打完唐县,他就有四千人了,若是再让白朗闹腾几个月,你猜能有多少人?”
“今年光景本来就不好,张都督又盘剥的厉害,咱张家都快扛不住了,更别说那些靠天吃饭的穷人了,又机会搏一搏,又能吃上饭,肯定都跟着白朗跑了...”
“所以啊...只能希望这只狼早点落网了,再闹腾下去,就不是一只‘白狼’了,而是狼群!”
张圭泗抿了抿嘴,看着张堂文小声说道:“老爷...那老三兄弟...”
张堂文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砖,深深地提了一口气,“他...或许和这只‘狼’不大一样...”
“我是说,老三兄弟会不会就在这狼群中...”
“老三虽然走过歪路,但毕竟在部队里呆过,抄家灭族欺男霸女的事,他忍不了!他和这个白朗,不是一路人!”
“可他毕竟说是要上山拉队伍的...山上又没有粮草...”
张堂文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这些天,杨翠英也是一遍一遍地问,一边问,一边抹着眼泪,眼瞧着,就要到临盆的日子了,老三却是一去无踪,生死未卜,就连张堂文也在疑心,夏老三是不是遇了什么不测,不然怎么连个手信没有。
正说话间,前门这边来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张堂文出来一瞧,原来是原来赊旗镇城防营的刘秉信。
如今的刘秉信剪了辫子,瞧上去倒是愈发精神了。
“张老板!”
“秉信兄弟?”张堂文打量着刘秉信这一身校官服,不禁吧咂了一下嘴,“看样子,如今兄弟高升了!”
“哪里哪里,托张老爷服,如今还算是小头头,手下还就那百十号兄弟!”
“不错,不错!秉信兄弟这是,回来驻防还是...”
“过境...如今南阳镇的兵都往确山方向进发了,打‘白狼’!”
“白朗往北去了?”
“谁晓得呢,咱只是从南边往北赶羊的,项城那边张都督备了一万大军正等着呢!只要这白朗上套,他就没得跑!”
“那就好...那就好!”张堂文笑着拍了拍刘秉信得肩头,“保家卫国善莫大焉!有你们这些赊旗镇出来的兵,咱自家人心就是平安!”
刘秉信也是咧着嘴笑了笑,“张老板,这次来,是有事相托!”
“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