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松涛却是尴尬地朝着张堂文拱了拱手,“松涛记住了...张老板...我那边还有点事儿...我就...”
“行了,我也忙,别过吧!”
张堂文就要走了,党松涛却是吱吱呜呜地又问道:“张老板...双龙寨里,你真的见过映秀?”
张堂文缓缓地站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回道:“见过...你若是有心,去看看她吧!我和堂昌在给她立了碑,就在寨子旁边,那里山高皇帝远,怕是如今还没人去过呢,女人...总归是怕冷怕孤寂的...”
党松涛有些哽咽了,他朝着张堂文的背身缓缓地躬下了身子,这才默默地离开了。
张堂文长叹了一声,心中默默地念叨道:“党老爷子,不是我张堂文不尽心尽力,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回了张家院子,张圭泗和丁淑仪刚好在与张柳氏对账,瞧见张堂文进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迎。
“圭泗两口子在啊?”
“老爷!”
“怎么样?醋坊的生意还过的吧?”
“托老爷福,如今还过得去,特别是淑仪酿的姜汁醋,卖的格外好,连裕州、汝宁的酒楼都过来订货,这不入秋了么,菊黄蟹肥,这姜汁醋正是销路好的时候!”
“不错,如今张家各行生意,也就你们醋坊这边还做得了,别处能自顾自都是好的!”
丁淑仪在一旁笑了笑,从桌下拎了一个篮子,打开给张堂文看,“老爷你看,这是淑仪孝敬老爷的礼盒子,可还看得过眼?”
张堂文低头一瞧,却是两只比巴掌还要大出许多的螃蟹,被秸秆捆了手脚躺在盒底,旁边却是端放了两个小瓶,瞧起来,该是醋。
“这是什么门道?”
“这是我想的卖醋的法子!”
“你这倒是卖蟹,还是卖醋?”
“自然是卖醋,螃蟹才几个钱啊!河滩地上寻两个鱼户几块银元就收了几箩筐的!”丁淑仪抿嘴一笑,“这叫买醋送螃蟹,老爷觉得可行么?”
“不错,如今你的醋卖的比永隆统的酒还贵,依旧客似云来,真是让老爷我大开眼界!圭泗寻了你,真是有福气了!”张堂文笑嘻嘻地接了篮子,扭脸吩咐下人道:“去把螃蟹送灶房,蒸了给大奶奶补补身子!”
“蟹凉...女子当少用,我身子本就单薄,你是想要小登科么?”张柳氏却是抿着嘴一笑,轻声数落道:“玥娥妹妹身子结实,祖上又是南方人,必然喜欢这物件,送她房里吧!”
张堂文也是一笑,让下人拿了礼盒退下了。
张柳氏却是拉着张堂文坐了,把账簿摊开了指给他看,“如今粮行那边只能持平,算上咱们贴补各个庄子的,不亏着就不错了。酒坊如今打不开局面,陈酿出不去就只能是个亏,也就淑仪那边还略有进账,这么下去,想要支撑整个张家,有些举步维艰啊...”
张堂文下意识地看了丁淑仪和张圭泗两口子一眼,怎么这两人还在,张柳氏就把这家私之事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