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兄弟!”
“张老爷!我回来了!”
马云卿被解任的消息,张堂文也是才听说,他有些激动地打量着夏老三,不住地叹道:“回来好!回来就对了!这儿就是你的家!”
张圭泗瞧见了,也是小跑着过来,打量着夏老三,在一旁讪笑着:“老爷,这是老三兄弟吧?瞧你这样儿,接春福少爷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
夏老三也是咧嘴一笑,解开包裹,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物件,递给张堂文,“老爷,打仗这么久,我也没攒下什么,这个鼻烟壶,是俺在襄阳时买的,进南阳那会儿只顾得忙着救火救民了,都没顾得上给您!”
张堂文接过那红绸包着的鼻烟壶,也是讪笑道:“戒了好一阵子了...不过没事儿,当个玩意儿,没事逃出来过过干瘾!”张堂文一低头,瞧见包裹里两只手枪还藏在一堆衣物里,不由笑道:“不当兵了,这物件还留着干嘛?”
“防身!”夏老三冲着张圭泗点了点头,“眼下马哥卸职了,王天纵也让调走了,指着那个刘凤梧不行,山里的杆子如今已经成气候了,不留着枪,我走道儿都提心吊胆的!”
“行!留着吧,留着,快进屋,晚上我给你接风!”张堂文扭头看向张圭泗,“晚上你也过来,把淑仪也喊上!”
“好嘞!”
“哦!对,给你二爷说一声,别老杵在那牌场上,玩成个信球(俚语:傻子的意思)了!”
“晓得了!”
晚上,张家许久未开的八仙大桌又被搬到了前厅中,张家老小,除了如今天天被大烟弄得迷迷糊糊的小张氏和已经去开封府报道的张春福,都到齐了。
张堂文把张圭泗和夏老三拉着坐了左右,又让给张堂昌留了个桌对面的位儿,便命开席。
糖醋松鼠鱼,肝腰合炒,坛子鸡,锅包肉,清蒸甲鱼,红烧肘子,虽是没有那些鲍参翅肚,却是尽极了家宴的奢华,如今张九儿管着灶房,眼瞧着张堂文并未完全淡薄了小张氏,还特意加人去伺候她,也就愈发的做事用心了起来。
眼瞅着菜齐了,张堂昌却还迟迟未到,张堂文索性也不等了,张罗着便让众人都动了筷子。
张柳氏和钱玥娥一左一右围坐在张春生身边,生怕桌子太大张春生够不着,一个给夹了鸡腿,一个给盛了一满碟的八宝饭,
一家人正在边吃边等着张堂昌呢,门上忽然来人报道:“有位高老板前来拜访”,门子还特地说道:“这高老爷带了不少人来。”
张堂文顿时一愣,高老板?如今赊旗镇上有交情的姓高的老板,却是一个也没了,那会是谁呢?
张堂文一边点头让门子放进,一边随意擦了一下嘴,径直走出厅来迎。
等门子领着人进来,张堂文却是震惊了。
来的人,竟是高德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