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党松涛之前的那个外宅,映秀。
“你?”张堂文顿时愣住了,张堂昌却是没见过映秀,一脸狐疑地看向了姚二爷。
姚二爷朝着映秀拱了拱手,默默地喊了声,“嫂子...”
张堂文更是诧异了,“你...不是回老家么?怎么来了西面?”
映秀笑盈盈地走上前来,歪坐在石凳的把手上,“张老板真是实诚人...我说回秦淮,便真的是往东么?我一个弱女子,便是回去了,又能做什么呢?我这种蒲柳身子的人,不是还得找棵苍天大树傍身?”
熊老大拉住映秀的手,指着张堂文,轻声说道:“这个姓张的,果然如你所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那还有假...我一个与他素昧平生的人,党家人都不管我了,他还递给我几十两银票...虽说,我也瞧得出来,张老板,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的!”
张堂文尴尬地抿了抿嘴唇,映秀却是一笑,按着熊老大的肩膀说道:“无所谓啦...像我们这种苦命人,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了,你说是吧?”
“是!是!是!”熊老大的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显然他对映秀,已经是言听计从了。
映秀缓缓地站起身,看向张堂文,“党二爷被掳上山来,我本不愿透底儿的,毕竟赊旗镇也是我的伤心地儿,那党家人,包括这个党二爷,都是我瞧不上的人。可是张二爷也跟着上了山,我便存了心,留了他俩的性命,就想看看那个姓高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怪不得,我说呢!”张堂昌也是一笑,“自古杆子掳人上山,哪里有过我这般的待遇,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能满寨子乱逛,原来是你这位...夫人,在护着我呢!”
映秀朝着张堂昌一笑,依旧看着张堂文,“张老爷,我知道你骨子里清高很,我若是平白无故放了你,指不定你会怎么想呢,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清白身子。所以...你的钱,我就留下了,毕竟寨子里这么多张嘴呢!总得吃食!”
“姑娘请便!”张堂文一脸尴尬地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映秀一眼,“但党二爷...”
“我虽是恼他的很,砸我院子那天便是他带着人过来的!但...张老板也是有恩于我的,既然他对你张家如此重要,人便还你吧!”
张堂文这才抬头,一脸感激着看向映秀,几个月不见,这女人依旧是满眼含春,一副妩媚的样子。
映秀笑了笑,上前拉起张堂文,“张老爷是有名望的人,党二爷你可以带回去,但他并不知道我在这儿,也请张老板不要提这山中事,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一定!一定!”
“今儿已是晚了,山里天黑的早,两位就先再住一晚吧!明一早,我派人送你们下山!”
张堂文此时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喜悦,紧紧地攥住张堂昌的胳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大堂外跑进来一个杆子,背上插着两只野鸡花翎,连声嚷嚷道:“大把头!不好啦!官兵把山头围住啦!”
熊老大顿时拍案而起,掏出腰间的手枪怒指向张堂文,“姓张的!你敢勾结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