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氏在张家前院里拔剑肃家风,奔波在外的张堂文也没闲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先是去了中山街的老刘家,质押了地契和房契,换的一万三千两银票,又拐到蔚盛长票号,托相熟的掌柜用银票找亲近的当铺和金器店兑换金子。
票号掌柜走银子碰上世道不平的时候,以银兑金倒也是寻常的事儿,可这一次性要兑出这么多金子来,着实也是棘手。
匆匆忙忙折腾了一下午,才换得了几百两金锭,张堂文又去几家相熟的商号,拆借了万八两银子,找了个信得过的下人,连夜赶去南阳县,全兑成金子再回来。
忙忙碌碌到天黑,整个赊旗镇的人们都知道张堂文在拆借金银变卖家产了。
等张堂文回府一口热水没喝到嘴里呢,门子上传话来,永隆统的赵贤胜和广丰号的高德宽一起登门了。
赊旗镇就这么大,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人。
赵贤胜登门拜访,张堂文一点都不意外,但高德宽一起来了,倒是着实让人惊讶。
张堂文将两人迎到前厅,看了茶,便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发问了。
高德宽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张堂文,却是不说话。
赵贤胜本是居中调和的,却不能一直不吭声,只好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张老板...今日听闻你在四下拆借银两,还将城外的一处地契都质押了还钱,这是准备...有大生意?”
“唉...赵老板真是善人,你怎么不觉得张老板这是在准备散财以谢天下呢?”高德宽冷笑着拍了拍赵贤胜的肩膀,“或者...张老板这是准备出远门呢?”
张堂文情知高德宽这次来本就是抱着看笑话的本心,可临到头听了这些话,还是憋的脸涨红。
“二位老板,张家有些急事要处理,须得换些金银,并不是二位猜的那样...”
“张老板自然说什么都可以啦...反正你我之约也没什么约束力,只不过若是张老板要远走他乡,可一定记得...”高德宽冷冷地盯着张堂文,抿嘴一笑,“殿上的牌位一定要请走,省的我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还你到何处!”
张堂文皱紧了眉头,却是百口莫辩,强按着心中的怒火,冷笑道:“高老板,人在做天在看,张堂文扪心自问,事无不可对人言!还请高老板也给子孙后辈积点阴德,切莫耍小聪明过头了!”
“张老板这意思,是高某害你喽?”
“难道不是么?”
“好!那张老板且说说看,高某到底怎么害你了?”
看着高德宽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张堂文是又急又气。
张堂昌被拿住,这事要跟高德宽一点关系没有,张堂文是打死了也不信的!
可如今的形势,空口无凭,而且张堂昌还被攥在双龙寨的手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争辩不得。
张堂文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赵贤胜拱了拱手,“赵老板,多谢关心!堂文这里确有急事需要用钱,却绝不是高老板揣度的那般!张家扎根赊旗镇上百年,早已与这一方水土融入一体了,所以堂文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逃离故土的!还请赵老板放心!”
“至于高老板...”张堂文怒视着高德宽,“口舌之争能演变至今日刀兵相见,并非堂文本意,但既然高老板如此咄咄逼人,张堂文自当奉陪到底了!但张堂文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高老板切勿祸及家人!”
“高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明白...”高德宽冷笑着站起身,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张堂文,“但至于你说的这个开头啊...可能张老板是觉得不过是口舌之争而已,但高某也要奉劝张老板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还要诛心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求财嘛,干嘛非得标榜一下善恶好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