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赵贤胜犹豫了一下,抬手朝着高德宽施礼道:“虽说眼下瞧着,张堂文张老板确实有嫌疑,可单凭党二爷这书信,还是不足亦证明张堂文张老板真的有心夺了党家家财啊!便是到了朝堂,没有人证,恐怕也不足数!党二爷这信上说去党氏老家守祠堂,如今才是晌午,既然张老板说他是连夜赶回来的,又是堂昌亲自送回的家,想必如今也是走不了多远的,不如让人先把党二爷请回来,咱们当面对峙一下比较稳妥!”
高德宽冷笑着看了赵贤胜一眼,脸上的横肉不自觉地抖了抖,“赵老板,看样子,你还是信张堂文啊?”
“高老板言重了!如今这情形,已不是说谁信得过谁的事儿了,一切都要以公论!若是张堂文张老板真的与党二爷合谋篡夺党家家产,党二爷自然要交给党家自行处置,而张老板,自然是由咱们西商论处的。若真能坐实了,我想,张老板也是愿打愿罚的吧!”
赵贤胜冷冷地看了一眼张堂文,张堂文从他的眼神中已是看不到一丝亲昵了,他只能抬手回礼道:“这绝对是诬告,还请诸位给在下点时间,我这就派人去追党二爷回来!堂文绝对干不出如此下作的歹事!”
“行!你去追嘛!赊旗镇去往山西,无外乎西去那一条路,早点走,指不定还能追得上!”高德宽冷笑着抖了抖袖子,瞄了张堂昌一眼,“但是你张堂文,可千万别想着借追党二爷的空子偷溜啊!是吧?松涛?”
“对!你这个狡诈的小人!我道你张堂文是正人君子,有我爹的遗嘱在,哪怕我一万个不服,我也没说过一句话!这小半年了,今日才察觉这一切竟是你下的套!”党松涛恨恨地看了张堂文一眼,转头朝着赵贤胜拱了拱手,“各位老板,我爹生前也是与各位交情匪浅的,我党家在赊旗镇上说不上声名显赫,也是数得上的老字号了,如今不幸遭了张堂文这个小人的算计,还请各位老板能出面说句公道话!让张堂文还我党家一个交待!”
赵贤胜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党松涛,又看了看张堂文,沉声说道:“这事儿,影响太大了,不如交由官府...”
“赵老板!”高德宽在旁边插话说道:“交到官府去,这事儿可就捂不住了,以后咱赊旗镇西商出门,可就全被张堂文这个无良人拖累了!”
“姓高的!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凭一封不知谁写的书信就能笃定是我哥办的么?”
“不是他还能是谁?镇上谁不知道,党老爷子走了之后,你张家是最大的受益者!党松涛是党老爷子的独子,党家后裔全指着党松涛延绵后嗣的,党老爷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在家喝西北风,把党家几代人积累的产业拱手让给你张家?”
“这事儿你问党老爷子去!你去问问他为什么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我哥...”
“荒谬!人死如灯灭,你有本事你把老爷子给请来!”
“我请你大爷!”张堂昌一个按捺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高德宽的衣领,劈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高德宽的脸颊上。
场面顿时控制不住了,高家人、党家人顿时涌上前来,对着张堂昌又拉又扯的,张堂文回护着张堂昌,身上也着了几记黑拳。
高德宽退出人群,脸颊已是肿了,张堂昌在几个人的撕扯下指着高德宽痛骂道:“姓高的!你别跑!小爷我今天不让你见识见识本事,我明儿就跟你姓!”
高德宽自然知道和张堂昌动手显然是要吃亏的,但他也不退缩,梗着脖子冷冷地看向张堂昌,低声吼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把你张家证死,我看你们还有得嚣张呢!来人,把那个人叫来,我今儿就让你张家永远在赊旗镇上消失!”
张堂文在人群中一愣,这高德宽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