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老板那话,客套就免了,钱某人此来,是给张老板解难题来了!”
张堂文一愣,赶紧起身施礼,“敢问钱老板,是何事?”
“棉!”
“棉?”
“对!”
张堂文不解地看了看党苍童,“那洋买办廖启德如今手握印度来的低价棉,一担要比市面上的低出许多银子,钱老板要买棉...”
“张老板!”钱枫笑着摆了摆手,“世间功德万万件,岂有一人全揽的道理。你能不以一己之私听任洋人把持原棉市场,难道我钱某人就不能慷慨解囊高于市价买你的棉么?”
张堂文哑口无言地看了看党苍童,却发现党苍童也是颇有些惊讶的,看来钱枫这解决问题的手段,事先党苍童也并不知道。
张堂文朝着钱枫拱了拱手,“钱老板深明大义,说得堂文...竟有些无言以对了!”
“张老板不必多虑,钱某敢要你的棉,自然有自圆其说的后手,毕竟若只是要助你过难关,我也直接凑份银子就行了!”钱枫捏着手中的貔貅,笑盈盈地看着张堂文,“若是张老板愿意,今晚钱某在福建饭庄做个东,请张老板面议,订下这买卖的章程!”钱枫又拱手转向党苍童,“党老板、二位老板,要是得空,一同坐坐?”
党苍童哪里会答应。
人家说明面上了是谈买卖订章程,邀请一下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真去了那才尴尬呢!
张堂文见钱枫这话似乎也没给自己留什么余地,心中不由寻思道:这个钱枫的做法,似乎另有深意啊?这钱枫是随着党苍童他们一道来的,却先拿话堵了党苍童他们,这是明摆着要跟自己单唠啊!这难道不是早就谋划好的?
但这钱枫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明摆着价低的货不要,单寻这高价的,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带着这样的疑问,张堂文如约来到了福建饭庄。
登了二楼,往日喧闹的大厅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几个雅间都挑了帘子亮了灯,门窗紧闭显然是谢客了。就连二楼楼梯口都摆了牌子,上书:客满。
看得张堂文心中更是犯嘀咕了,这个钱枫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居然包下了福建饭庄整个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