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的表情有些悲哀的看着妮可，反问道：“那不然，选谁呢？”

妮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找会让女孩想要有自杀心思的人啊。”

余言看着妮可，一字一顿的说：“那如果，我故事里，那个女孩所经历的，就是现实里的女孩经历过的事呢？”

“哎……？”妮可没想到余言会这么说。

“不是……我说，言言，这不可能吧？你要说你知道洛水的经历，然后想了一个可能会发生在现实的悲剧，作为那个女孩的原型，写在故事里。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你说现实的那个女孩，遇到的就是同样的事？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路少卿根本就是个烂好人。”余言瞟着洛水的方向，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什么意思？”

“他这个人，每天闲的没事做。不更新的时候，就开着马甲小号，在自己的书友论坛里水帖子。而且不但水自家帖子，还在别的地方跟别人吵架。对，没错，之前在网上跟我吵的最凶，经常让我气到跳脚的那个‘逐鹿’就是他。本来我以为他只是洛水的狂热粉呢，谁知道竟然是本人。”余言说道这里，还是觉得有些气鼓鼓的，“为了写嘛，我调查了一下他这个账号平时的一些发言，就发现他经常在别人的帖子里，跟人提到什么家庭压力之类的话题。你也说了，他的文里总有那种十分‘父权’形象的角色，似乎这种描写很能引起共鸣，很多他的粉丝遇到这种，都会开贴说自己家里如何如何。他这时候就会跑到帖子里面，去安抚那些看上去压力非常大的读者。”

“……不会吧。就没人发现这是他的小号？”妮可都惊呆了。

“我觉得，应该有吧。他都不知道发了多少帖子了，和他对话的人，也有很多，总归是要有人发现这一点的。”余言摊手，“我觉得，也就我这种跟他做对头的，和实在不怎么细心的人，才不会发现。不过啊，你想，在他自己的书友圈里发言的人，就算知道某个马甲是他，应该也不太会直接公开的讲出来吧。自己的偶像用小号和自己聊天，还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安慰自己。如果我在鹿大的论坛里讨论历史知识问题，能被鹿大亲自指点一下，我能幸福的冒泡。估计洛水的粉丝也差不多心态，万一他们拆穿了，以后洛水又换小号，或者干脆不来了，那说的人可不就成了大家在罪人了。”

妮可真是完全不懂他们这种人的心思，只好问：“那……然后呢？”

“后来？后来我通过关系，搞到了那个小号的聊天信息。信息里有女孩给洛水发过的诉苦的内容。的故事里，我也只是根据女孩的信息，自己补充了内容进去，具体如何，其实她的站内信息里说的非常粗略。我觉得女孩也只是在帖子里被安慰过之后，发个站内短信想要跟人诉诉苦，根本没想着对方能回复。然后我们的烂好人洛水回复她了，嗯，很努力装作是‘普通网友’的样子。女孩的状态，我看的时候都觉得非常不好，很多次提到想结束之类的话。洛水都很耐心的在劝，但是结果……你也知道了。”

妮可沉默，她已经知道余言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