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明天再说。”余言伸了个懒腰,“今天走了不少路,我准备去洗洗睡了。那么,您也请?”
余言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门,做出送客的动作。
“好吧好吧。”赤月掏了掏耳朵,对余言说,“那我先告辞了。”
余言看着他,没说话话。
“哦对了。”赤月嘴角一勾,“那位老神仙,是真的不一样的高人啊。以后有事情可以去找找他。”
余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顺嘴答道:“人家老先生说了,下次再去找,他可不一定在。”
“也对。”赤月点点头,“说不定哪天就‘飞升’了呢。”
余言有些不悦:“好好的,你咒人家做什么。”
说人“飞升”可不就是咒人死么。就算人家老先生看出你是个鬼了,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吧。
像是知道余言的想法,赤月竖起一支手指,摇了摇,口中啧啧有声:“不不,我可不是咒他,那样的老神仙,是我能咒的了的吗。毕竟强到和他非亲非故的你也看的到他的程度了。”
“说什么胡话……”刚想反驳几句的余言,突然回过神来,脸色刷的就白了。
“你说那个老先生……也不是活人?”
“对啊。”赤月说,“我还纳闷,你都不觉得他打扮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余言刚问出口,就看赤月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
“你觉得在公开场合看到我,奇怪吗?”
余言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现在十一月,余言出门的时候都是高领毛衣外加薄羽绒衣的装束了,那个老人一身青布道服,看上去像是单衣,就连脚上的都是单鞋。
因为赤月这一身夏季打扮,在冬天太过扎眼,老先生的道服好歹还是长衣长裤的打扮,故而余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赤月解释道,“一开始他出现,就和我搭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余言当时只是诧异于居然也有人能听到和看到赤月。只是先有自己能看到赤月的先例,又见对方是一身道家打扮,心里默认了对方是个也能看到鬼物的不世高人。
“我觉得各种意义上,我今天的世界观已经被砸了个稀碎。”余言呆愣。
赤月笑起来:“我看其他路过的游人,也是看不到他的。只是你比较有‘天赋’而已,他本身生前确实是个修行的人,又比较强,所以才会这样吧。”
“我并不想要这样的天赋,谢谢。”余言板起了脸,再次指向了门,明显的赶人了。
“好,我去客厅。”赤月拖着无赖的长音说着,走到门口,再次扭头,“以后走在路上,要不要我提醒你周围哪些不是活人啊?说不定你还能看到其他人呢。”
“给我闭嘴啊!”
余言抓起床上的一个抱枕就往门口丢。虽然被打到了也会传过去,一点感觉也不会有,赤月还是大笑着闪身出了房间。
赤月走后,余言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她拿出了随身的记事本,和gft,打开了笔盖,想了想,又合上,拿出了一支普通的中性笔,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件事:
第一:询问过去圈子熟人的近况,注,文学圈优先。
第二:给周良打电话,关心一下备考情况。
放下笔,余言想了想,拿起桌上被赤月揉皱了的签纸,夹进了写着这两条备忘录的书页之间。
第二天,余言睡醒,先给周良发了一条信息。
“很快就要今年的考试了。你现在状态如何?加油!我是支持你的。好久没有给你通电话了,我怕打扰到你。你如果有空的话,打给我吧,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余言知道周良从上次考试失利后,消沉了很长时间,那一阵子,他的精神状态很是不稳定。是余言的敬慕之心感染了周良,才让他找回了一点“学妹眼中优秀学长”的自信,振作了起来。
但这不意味着他从失落中彻底恢复,余言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在之后边的敏感。曾经有一回,余言周末打电话给他问候,但是那时候他正在加班。被余言打断了之后非常生气,余言也觉得自己打扰到对方工作,非常不合适。在她主动的道歉下,两个人才缓和了关系。
只是从那时候之后,余言想要和周良通电话的时候,都会这样先发一条信息,确认对方是不是有空闲时间。
好在周良都会在收到信息之后,尽快找时给余言打电话,或者告诉她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想打电话的话可以打过来。这才让余言因为之前打扰惹怒周良的忐忑,化解了不少。
虽然是周末,但余言暂时没有收到回复的消息,想必周良此刻不是在加班工作,就是正在复习吧。
余言这样想着,开始准备着手梳理自己的网络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