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疲倦，枪下除了亡魂，别无他路。

纵是身为“友军”的地球人，在或远或近的观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禁渐渐沉溺于荒唐和恐惧之中。

概因，整座城市的外星人侵略者基本上都已集中在斯塔克工业大厦附近范围。

其数量，成千上万便难以计数。

只敢言多，不敢称少。

便是现代化军队，也要成建制武装才敢投入进去，与之血战。

还有唯恐误伤平民的顾虑，束手束脚。

却不像是安理会的大人物那样，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决定是否投放核弹，无视一城之人的生死与心理压力。

因此，一人成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了近半外星人的寇准，自然而然的在他们心目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神魔印象。

“昂！”

半空中，又一艘鲸船被吞没于神龙升天的过程之中。

而虫洞中穿出的齐塔瑞人支援趋势明显放缓变慢，疑似个体生物兵力不足，颓势稍显。

斯塔克工业大厦不远处，托尼·斯塔克携娜塔莎·罗曼洛夫和艾瑞克·赛维格汇合小队其他人聚于此地。

面朝那个方向，众人皆面露苦涩。

做为地球上的高端力量而言，冠以《复仇者》名号的众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摇身一变，从拯救者的身份沦为被拯救者。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这种感觉都不好受。

倘若仅此也就罢了，复仇者们也不是一定要在武力或贡献上分出个高下，自愧弗如便自愧弗如，承认自己的不足，也是一种高尚的情操。

但是，在插不上手以及恢复体力的过程中，经过昏迷醒来的人与伤重之人陆续参与讨论，众人目光渐渐变了。

“斯塔克，你是我们中间唯一与他近距离接触过的人，他给你的感觉，说实话，是洛基给人的那种邪恶的感觉吗？”

托尼·斯塔克闻言，眉头一皱。

很想反驳说：我也只见到了一个背影。

但他其实也明白，队长明着问接触的感觉，实际问的却是对这个阻止、替代自己穿过虫洞，用十死无生的结果换来自己重生机会的人，一旦双方立场发生敌我改变，有没有决心、能不能出手。

“哼，想知道他是不是邪恶势力，当面去问不就行了？”

托尔恰在托尼·斯塔克反应思索之时把话接了过去，“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杀戮可做不了假。

这座城市中的所有幸存者，无非只有感激罢了，毕竟，虫洞不是他打开的，核弹也不是他下的命令。”

说到这里，托尔神态上难免挂上悻悻之色。

身为阿斯加德王子，未来的国王，雷神可不承认什么复仇者小队的身份。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无不是对洛基在地球上所犯下错误的补救措施。

而寇准——这位强大的战士，已然勾起了他强烈的好胜心。

除此之外，感激、好奇、惺惺相惜，等等情绪，均不允许他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准备恩将仇报，更遑论是在基于某种猜测的前提下。

这简直是荒谬！

由于托尔掷地有声，未免冲突和争执的可能发生，娜塔莎·罗曼洛夫及时出声圆场。

“先生们，你们说的都有理，只不过，现在有一个最好的时机。”

她拿起艾瑞克·赛维格身边的心灵权杖，顺势站起来，指着那道打开虫洞的光柱道：

“托那位的福，我们面前暂时没有任何阻力。

只要用这玩意插进去，虫洞就会关闭。

这样一来，那位是不是真的别有目的，马上就能见分晓，总好过我们一群人在这里无端猜测，也对英雄不敬，各位，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