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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自从蒸馏酒诞生以来,它便是陆殇餐桌上不可或缺地一部分。
一生颠沛流离,他终于找到足以让自己豪饮之后畅快地抒发情感的美酒,几杯酒下肚,面色通红的他便将自己在边疆所闻娓娓道来,“突厥人的马匹强壮,来无影去无踪,咱大唐将士可是吃了不小亏。”
姜玄心想,再过几年,突厥的颉利可汗就要到大唐皇帝陛下的大殿里给朝臣跳舞了,但他硬生生地把诉说欲望吞了下去,“目前来看,这也是他们雄踞北方的资本,突厥人有什么怕的东西吗?”
“当然,他们最怕的是冬季大雪降临以后,整片草原就会饿死许多老弱病残、牛羊马匹,最后才是女人小孩,而青壮年则会作为生力军保存下来,待到来年天气回暖、水草丰茂、马匹强壮之时,再次袭扰中原大地,届时又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陆殇幽幽叹道,“生命在这方天空下,真的就如同草芥一般,值钱的值钱,不值钱的永远不值钱。”
“今天店里来了一个自称是只会战斗的老兵士,他好像过得并不如意,只是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曾经浴血奋战的士兵,如果是的话,我想帮他。”姜玄摸了摸脚下小花的脑袋,望着他,又道,“明天陆伯你跟我过去看看,我想你应该能分辨出来。”
“你倒是好心。”陆殇的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赞美,砸吧了下嘴,“那明天过去看看。”
“哥哥,那个女子就是慕春吗?”秀儿忍了一下午,终于转着圆溜溜地眼睛询问道。
“嗯...是她。”姜玄忍不住扬起嘴角。
“看你挺开心的。”柔娘冷不丁地说着,忽明忽暗地灯光下,脸上的表情也难以名状。
“小娃娃们过得好日子啊。”陆殇唏嘘一句,迈着步子便走了出去。
柔娘拿起烛台,把他仔细打量一番,轻哼一声,“明日我也要去。”
“要是能让你高兴,那就一起吧。”姜玄一脸坦诚。
“哎...我都不生气。”秀儿老气横秋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娃娃不要多管闲事。”柔娘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佯怒道。
“我马上都十岁了,在庄子里我和哥哥这个年纪都要定亲了。”秀儿蠢萌蠢萌地瞪着她。
“去,回去睡觉!”柔娘气道,又白了一眼作壁上观地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