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风格偏成熟,吊带型上衣配休闲长裤。
身段样貌、穿着打扮哪样都不落俗套。
是个靓女。
然后一行三人走进了酒店的自助餐厅。
谭晓蔓掏出房卡扬了下:“三份早餐,记房费。”
再之后,周钰生怕周宽拘谨,主动拉上了他的手。
周宽笑了笑,由着周钰去。
他上辈子再怎么颓丧、卑微,也还是在酒店吃过自助餐的。
在周钰挨个询问了几次后,周宽终于不忍周钰这么麻烦,小声提醒:“周钰啊,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把我当傻子了。”
见周钰忽然愣住,周宽又说:“起码我也上了个高中,汉语水平还可以的。”
周钰:“我……”
“……”
然后周钰才放开周宽的手,就这么看着周宽轻松自若的走在餐点前,给自己精挑细选了一份早餐。
不浪费钱,也不浪费粮食。
岔开来说,眼下物价其实还蛮奇怪的;
比如国内各大城市五星级尤其是高端五星级酒店的房费大概是2021年同样时令季节的一倍。
再比如,眼下喜来登的自助早餐跟后世比几无差别,每人198;
大概是跟物以稀为贵有关。
所以,见周宽不着忙的挑选好食物,周钰直接看得一愣。
找了个小圆桌坐下后,周宽用手稍微撸了下被雨水打湿过的头发,然后用餐巾擦了擦手,一甩头重现阳光少年的模样。
周钰和谭晓蔓跟着坐了下来。
落座后谭晓蔓微笑着开口:“周宽弟弟,正式欢迎你来鹏城游玩。”
语气坦然平和,再无之前的刁钻姿态。
“谢谢……”周宽一时滞住,他有种莫名直觉,谭晓蔓似乎不喜欢‘谭姐’这个称呼。
见状,谭晓蔓眨巴了下眼睛,面色似乎愉悦了一分:“以后叫我小蔓姐吧,大小的,不是我名字那个知晓的晓。”
“谢谢小蔓姐。”周宽这才囫囵个说完。
“……”
说了两句,谭晓蔓率先正式用餐。
这时周宽才发现,周钰用餐的斯文跟谭晓蔓有点相像,估摸着是耳濡目染。
他倒也沉得住气,疑惑虽然有,却一点不着急。
出门在外,又是公众餐厅,周宽也是很能讲究,吃得不快不慢。
用餐过程基本没有说话。
率先吃完主餐后,周宽站起身来,顺嘴问了句:“要不要喝牛奶之类的?”
“给我来杯水。”谭晓蔓倒不客气。
周钰也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也来一杯。
不多时,周宽拿了个小餐盘端了三杯饮品,两杯水,一杯咖啡。
接着周宽自顾自的加入咖啡伴奶、粗糖,不紧不慢的搅拌均匀,敲敲杯沿,慢悠悠的品了口。
不知怎的,对面谭晓蔓跟周钰看着这一幕,同时冒出来一句话:
‘优雅,永不过时。’
看着看着,谭晓蔓忽然低声跟周钰说了句粤语:“你弟弟不仅长得帅气,这一举一动看起来也有点赏心悦目啊。”
“……”
能听得懂粤语的周宽没有打搅她们的兴致,自顾自喝着咖啡。
等着谭晓蔓或者周钰开口。
果然,一分钟都没有,谭晓蔓清了下嗓子开口说道:“周宽弟弟,你知道你姐姐住公司宿舍的吧,她又不放心你,所以……”
说到这里,谭晓蔓刻意停顿了下,然后眼睛一挑:“你得跟我一起住在这个酒店。”
“可以,房费我自己付。”
“房费我来付。”
两句话,一前一后;
前一句是周宽在谭晓蔓准备一口气说完前接茬说的。
后一句是谭晓蔓顺嘴说完的。
闻言,谭晓蔓眼睑挑动着打量周宽:“你可能不知道这家酒店的每晚房价。”
周宽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望向对面的谭晓蔓,平静地说:“路过大堂时我刚好看到了普通客房标准价是1688每晚。”
略顿,稍微加重语气:“周钰应该是希望我最少待到这周六再去羊城,才三个晚上,打肿脸也撑得起。”
后面这句话就有些许锋芒的意味了。
见状,谭晓蔓古怪的看了眼周宽,望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周钰,耸了耸肩。
周钰掩口一笑,都没说什么。
安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也没着急走,就坐在这个餐厅里聊了起来。
“……”
对于在西站刚接上周宽时发生的那点小事,谭晓蔓也坦率的解释了两句:“坦白说,我就是想给你个下马威。”
“虽然我相信小钰,投了17万买内存条,但我也想帮着小钰挫挫你的锐气,年轻人就该好好上学,不要东想西想,那么急躁。”
周宽没怎么吱声,像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一样听大佬训话。
谭晓蔓跟周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周宽也在想一些事情。
愿意早上六点钟起床开车跟周钰来火车站接人,说明谭晓蔓跟周钰关系真的很不错。
光是今年,周钰就跟周宽三次提到谭晓蔓,只是没有点名道姓。
谭晓蔓也的确是富二代,就出于相信周钰这个简单理由,跟着投了17万。
这会儿吃饱喝足,周宽按照逻辑思量,还找到上辈子债务崩塌后某个谜团的答案:
2019年底,老周家刚在嘉鱼桥盖了新房,花光了积蓄还欠了一点钱,随后外婆的去世让老周家在金钱上雪上加霜;
周钰也因为她自己的家庭、孩子等各种原因,过得朴素平淡;
这时,周宽债务崩塌,光景很有些惨淡;
得知消息后,周钰很快转来了15万。
这笔钱,几乎等于救了周宽的命,让他扛住了最初那段暗黑时光的压力。
当时周宽很疑惑,周钰硬挤出来个5万元他觉得合理,15万,还说放心用不着急还,很有问题,多出来的10万周钰明显没能力承担起来。
周钰当时也没多解释。
现在看来,以周钰不会显摆的性子都愿意分享囤内存条这个信息给谭晓蔓,很大可能上辈子周钰最后是舍下脸皮找了谭晓蔓帮忙。
想着这些,周宽心中暗叹:“当年那10万大概是彻底割裂了周钰的青春年华吧。”
他两世为人的思维逻辑里,有一种观念:
成年人的世界里如果一种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几乎都会有一定利益牵扯。
而如果毫无利益牵扯,就会像当年他跟刘念那样,在时间和空间双重作用下,自然而然的不再联系。
这里的利益,是个庞杂集合。
包含借钱等等事情在内的‘互相用得上’。
显然按照正常发展,周钰与谭晓蔓的关系应该是随时间慢慢变淡。
当然,眼下已经大不一样,起码是多了囤内存条的插曲。
周宽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杯子里剩个底盖,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到周钰说了句:“你老公又去国外了啊……”
不仅打回了周宽喉咙里的话,也让他忍不住心里叹了句:“好家伙,上来就是一已婚女富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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