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元龙之明必知天下大势。”臧霸问道,“元龙以为主公可复兴汉室否?”
“玄德公英明神武,治下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将士同心同德。他日必可扫清六合,席卷八荒。”
“元龙既知此,以元龙昔日之功尚在霸之上,元龙又何必行反叛之举。”
“矢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当啷!”
听完两人的对话,原本还一脸轻松的陈矫立刻变了脸色,手中的酒杯也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吴敦见陈矫“摔杯为号”,立刻抽刀护卫在臧霸身边。
吴敦喊道:“大哥快走,弟来断后!”
“贤弟少安勿躁。”
杯子摔了,半天都没有兵士上前,陈矫满脸惊慌,倒是陈登,依旧饮茶如故,甚至脸色都好转了,看不出有什么病态。
陈登的表现反倒让臧霸惊疑起来,他问道:“元龙尚有后计乎?”
“本欲擒宣高,不想宣高早就所备。今日之事,可见玄德公治地之严也。汉室复兴,指日可待。”陈登说道,“悔不该当初,未能早拜玄德公为主,致有今日之事。”
陈登说完自顾自的起身整理衣冠,又向北方重重的叩拜道:“主公在上,请受陈登一拜!”
“元龙,元龙!”陈矫见陈登一直没有起身,上前问道,“今日之事,该当如何?”
臧霸感觉不对,一把拉开陈矫,上前扶住陈登,却发现陈登早已气绝身亡了。
“惜哉!”臧霸话音刚落,便有一群士兵冲入宴席。
吴敦一眼就认出他们,全都是臧霸亲卫。他说道:“速将反贼陈矫拿下!”
“是!”
臧霸进城的时候,早就潜伏在广陵县城中的士兵便把城中郡兵控制住了,而臧霸的亲卫被安顿在前堂饮酒,只是这些亲卫根本没有入席,一到地方便发难了。
亲卫控制住前堂的士兵,又将埋伏在宴席外的刀斧手清扫一空,随后冲入宴席。
抓住广陵县陈家的人,安抚住城中人心,吴敦向臧霸问道:“大哥,可需砍下陈登首级,报之?”
“厚葬吧。”臧霸说道,“将陈矫首级送往下邳宪和处即可。”
“是!”
江都县
“广陵登儿处可有信传来?”
“尚未有信。”
陈珪左思右想感觉不对,说道:“定有变故,不可再等。汝等先入水师寨中,掌控水师,以为后路。”
“是!”
江都港
“将军,寨中军士似有不妥。”
张护问道:“有何不妥?”陈登向刘备申请组建水师,并调张护为水师副将。刘备也念在当年张护放了牵招,便顺势升张护为中郎将。
“多数军士连日来窃窃私语,帐中小校亦常聚一处,似有密谋。”
“陈太守治军甚严,太守虽病,汝如诬告,当受重罚。”
“在下早随将军,从北到南,自西至东,不离片刻,将军岂不知在下为人。将军劳于军务,未曾察觉,在下只恐将军遇险,故而相告军中之事。”
张护说道:“我亦知汝忠心,可水师军中多陈太守亲信,陈太守忠心主公,军中必无差错,汝多虑也。夜已深,汝可回营歇息。”
张护不再管老部下的担心,南征在即,江都港的水师是南下江东的主力。这段时间张护劳心费力,深怕有一丝差错,心力交瘁,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