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很想亲自跑一趟东界，无奈手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抽不了身。

将桌上的一堆材料看完后，已是下午时分，季子辰长长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突然又想去看望齐化誊了，他走了，带着一身悲壮，带着一生牵挂。

对于齐化誊决绝的做法，季子辰是很痛苦的。他不明白齐化誊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极端，他甚至在心里怨过他，怨他什么事情都不考虑，一股脑儿舍身成仁。

只是后来suki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诉了他。

原来齐化誊多年前就已经感染了，体内的黑暗因子已经扩散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选择最后暴走也是为了解脱。

suki说了许多他之前不知道的事情，说齐化誊对他的赏识，对他的希望……这些都是他之前从未听齐化誊说过的。

他原以为齐化誊心里只有事业，只有研究，只有仿生人，不想他对自己的关爱和希冀那么多。这让他不由内疚起来，自己能做的只有帮他找到齐衡，然后照顾好这个人。

齐化誊的灵堂就设置在实验楼顶层的单间里，那里放了许多他生前喜欢的研究的材料，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齐化誊很年轻，他手中牵着的齐衡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个子却已经跟他一般高了。

季子辰对着齐化誊的遗像拜了一拜，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照片的位置好像被人移动过了。他记得相框之前的位置更靠后一些，而现在的位置却靠前了许多。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季子辰说道。

见来者抱了一束花，季子辰微微蹙眉，自己没有让人送花过来。

“谁送来的？”不等来人开口，他忙问道。

“这是东界的艾瑞克派人送来的，说是咱们提的计划还有几处问题，需要跟秦会长商讨一下，然后让人过来祭拜一下……我想着组长不喜欢外人来这里，便让他回去了……”

季子辰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来人把花束放到一旁的祭台上，准备离开。

“对了，今天有人打扫过这里吗？”季子辰问道。

“没有，之前你说要亲自打扫，我便没让人过来了。这还是上个星期五你打扫的，没有人来过。”

“今天有其他人进来祭奠过老师吗？”季子辰依旧不死心，祭台上相框的位置换了，他要问个究竟。

“没有啊，怎么了？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对方奇怪地问道。

季子辰摇摇头道：“没事，你去忙吧。”

门又吱呀一声合上了，他看着祭台上的相框，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很确定这个相框的位置换了，但是没有人来过……

看着照片中少年齐衡的笑脸，他吃了一惊，心道是不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