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愿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阿尔若的尸体，慢慢说道：“十几分钟，凶手应该还在附近。”

艾菱没说话，只是伸手将阿尔若的眼睛合上了。

秦愿扫了一眼周围空无一物的沙地，道：“我去找找看。你不要太难过了。”

艾菱点点头，慢慢闭上了眼，胸膛微微起伏着。

秦愿往前走出了几米，然后闭上眼释放出了天眼。他的神思在沙丘上迅速穿梭着，除了一望无垠的沙地，什么也没有。

他纳闷了，什么人会跑到这里来杀人？阿尔若的死状只可能是他杀，而且时间还很近，就是十几分钟前，但饶是他有强大的天眼也没能在周围找到凶手，没有丁点蛛丝马迹。

阿尔若胸前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2.0级高级战刀所为，那凶手就应该是异能者，全世界只有异能者才配备这种战刀。

那到底是什么人？

周叶庭？不可能，这人已经不是人了。而且上一次在南界会议大厦的对决中，秦愿发现他的进攻就没用过战刀。

那会是谁？营区里面的异能者吗？这倒是不无可能。

很有可能是阿尔若得罪了营区里面的某些人，以至于对方起了杀心。但阿尔若这样看起来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人会惹是生非吗？

就在他还在漫天思考的时候，艾菱开口道：“回去吧，对方做了这种事，应该也是做了充分准备的，现在找不到……”

秦愿见她伸手要去抱那尸体，赶紧瞬移到她身边道：“我来吧。”

艾菱摇摇头，固执地将那还未僵硬的尸体横抱在怀里，抬脚一个瞬移消失在沙地上。

秦愿挑挑眉，艾菱是个很容易“日久生情”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她只要相处久了，就会自动把人划为“自家人”这个行列。显然这个阿尔若已经被划进了这个行列。

阿尔若的尸体没遗留太久，晚风刮起来的时候，他的墓碑已经立好了。一群人在艾菱的带领下进行了简单的下葬仪式后，便都自行回到公寓楼，各干各的。

不是冷漠，而是这种生死太过于常见，大家也都没有多余的经历去哀悼。谁也不知道明天出门会不会遇上哪个不长眼的黑暗兽，也不知道像周叶庭那样的仿生人什么时候会冷不防窜出来。

大家能做的就是练好自己的本事，争取在和黑暗兽的决斗中不会马上挂掉。

秦愿陪着艾菱站在新立的墓碑前，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晚风不太温柔地刮擦着脸面。

夜空中闪耀着星星点点，像是一张张笑脸，又像是一张张哭脸。像是嘲笑着谁的弱小，又像是为谁的愚昧哭泣。

良久秦愿才开口道：“回去吧。”

艾菱点点头，转身朝营区的方向走去，细软的沙子在她的脚下发出咯吱声。

秦愿跟在她的身后，神思飘忽地踢着沙地上细碎的石块。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回去的？”艾菱突然问道。

秦愿怔了怔，奇怪道：“她下午回去的，怎么了？”

“下午？具体是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