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双眼泛着精光。

杜寅深无法分辨出他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但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杀了我的人……还有那些学生的家长要怎么应对，你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每家拨一笔阵亡抚恤金。听话的就留着，不听话的那就杀了呗。”

杜寅深皱眉。

“啊，对了，要记得告诉你那小情人，千万不要再动什么歪主意。不然下一次，我连她的尸骨都让你见不到。”

杜寅深再次皱眉：“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凌驾在我头上？”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得不怀疑姜慕宇的野心了。

姜慕宇顺了顺自己的银发，眯起眼道：“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们的权利就都是平等的，合作也都是平等的。但是，你要是不听，那我也就没办法了。我倒是不介意凌驾于你之上，反正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我这么说呢，只是提醒你一下，认清自己的位置。现在临界的所有权在我手里，北界几乎也就这样了。至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也什么都没有。

你就好好管好你的北界就行，至于其他的地方，你不用操心。当然如果你还是想要世界的大权，那也没关系，你只要听我的，什么权力我都给你。”

姜慕宇慢条斯理地说着，神情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杜寅深瞬间被噎住。

只要你乖乖听话……

乖乖听话……

凌驾于你之上。

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是这样的吗？原来这才是姜慕宇的真面目，原来自己才是被他圈养的傀儡吗？

这个大尾巴狼，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两人合作的这些年来，不管是净化溶剂，还是其他更高精尖的科学技术，都是姜慕宇提供给他的。

一个要名，一个要权。他满足了要做最先进实验的愿望，而姜慕宇给他提供最先进的武器力量，让他独揽世界大权。

一直以来，他觉得他们的合作都是对等的，是双方互惠互利的。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跟姜慕宇的地位并不对等。他一直都是被姜慕宇牵着鼻子走，姜慕宇是主导地位，而自己只是一个从属地位。

从头到尾，这场合作就是一个阴谋，从头到尾被利用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怜自己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权力，到头来差点连一个女人的性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