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兰根本就没打算抗议,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有什么实力他不清楚,但是冒险家的实力他倒是一清二楚,自己什么水平他也清楚,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讨一顿打。
“起码给我一张毯子!”艾克兰只是提了这个要求,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犹豫再三的他最终鼓起勇气到了安吉洛尔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一张毯子,回看时安吉洛尔根本动都没有动。她允许艾克兰拿走一张毯子,另一张毯子也在毛皮上,可能她自己也于心不忍,想要把两张毯子都给艾克兰,但是那张脸放不下来,但是背过脸去让艾克兰自己予取予求的话很符合她的风格。
艾克兰也是这样想的,最后斗着胆子把另外一张毯子也迅速地拿走了,他坐在椅子上,观察到安吉洛尔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顿时安心下来,躺在两张椅子上面,一张毯子在下一张毯子在上,像一个汉堡一样闭上眼。
尽管外面的温度不算高,但是房间里面的温度刚刚好,艾克兰盖上这张毯子刚刚好,地上的安吉洛尔把那张厚毛皮卷上反倒是有点热了。
艾克兰感叹自己到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并不长,除开一开始来了解这世界语言的这个过程,再除开被霍格等人拳打脚踢的过程,他所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跟这个奇异门有联系,现在从奇异门出来了,安吉洛尔也没有告诉他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可能连安吉洛尔也不知道。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在那些地方又有什么样的人和机遇?或者是危险?这些都未可知晓,本来感到一片茫然的时候,艾克兰突然想起了隔壁鼾声如雷的夫妇,想起了康特那张憨厚的脸,感觉其实前路未可知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恐慌的事,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
本来想通了这点的艾克兰马上就要睡着了,这时候却是听到了安吉洛尔的话:“睡了吗?”
“快了!”艾克兰没好气地回答道,他本来都要克服自己孤身一人身处于危机重重的异世界恐惧进入美梦了,一听到安吉洛尔的声音瞌睡立马就没了。
没有等到回答艾克兰扬起头,他头顶的方向就是安吉洛尔的背,安吉洛尔卷起那张厚毛皮背对着他,他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安吉洛尔炯炯有神的双眼。
“你的眼神真让我感到惶恐。”艾克兰下意识脱口而出说道,在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安吉洛尔的耳里。
“你想死吗?”安吉洛尔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森,善于揣摩人内心的艾克兰立即察觉到一丝怒火正在扬帆起航,时刻准备在安吉洛尔深海一样的蓝色眸子当中泛滥。
“不,我是说…”艾克兰本想要解释,但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圆,最后干脆是强行转变话题问,“你有什么事?”
安吉洛尔也并不愿意为这点事生气,她用那对凶狠的眼神瞪了艾克兰好几眼,说道:“我想跟你道歉。”
我还真没看出来。艾克兰不自觉地心想道,这女子道歉也这么剽悍?到她结婚那天岂不是要掀了新郎的红盖头或者是二锅头?这次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脱口而出。
“因没为什么呢?”
“因为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我救了你所以你要跟我道歉?”
“不是…”安吉洛尔的声音变小,她的脸顿时羞红了,只是天色太晚根本就看不见,“是我一下午都没有对你表露谢意,反而是对你的态度十分恶劣,我为这件事道歉。”
她的声音几乎就要小的听不见了,当然这时候艾克兰也不会不知死活地调戏他说:“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那样的话他相信明天的自己出不了这个大门,他只是摆了摆手,“好的,我知道了。”
寂静和黑夜一起在这房间当中弥漫,还有一阵羞人的尴尬。艾克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多一分一秒,他感觉自己困意十足,随时都可能就这么睡过去。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对他来说强度都太大了,正常人没多少人能负担得起这种精神力的消耗,而他连普通的层次都算不上。
“你是个勇敢的人。”安吉洛尔最后这么说了一句,随后再也没有说话了,而艾克兰这时候已经沉沉睡去,连这句话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