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就动,只是这领路的人变成了艾克兰,安吉洛尔向艾克兰以冒险家的荣誉发誓,如果出现了什么猛虎雄狮,她一定会冲上来保护艾克兰,但是她拒绝和艾克兰并肩而行,一定要保持一段距离。
艾克兰想的是你的冒险家的荣誉就是扯淡,危机性命的时候你会第一时间把我抛尸荒野。
想归想,面对着安吉洛尔那张不容拒绝的脸的时候,艾克兰还是只能听她的话。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花藤的纹身,这才想起【刻律之力】的事情。既然那个派恩汀是创世神,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具有了修改世界上一切规律和法则的能力才对,毕竟创世神就是无所不知的存在,在艾克兰脑子里面就是一个手段极其了得的程序员,然而他已经经历了一次生死了,这什么【刻律之力】一点卵用也没有。
心中暗自骂着没什么卵用的创世神派恩汀,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声地问身后的安吉洛尔:“你听过派恩汀吗?”
但是安吉洛尔显得十分不自然,她的脸上带着怀疑,只是艾克兰并没有看到,她等一会儿,艾克兰正准备问第二次的时候才反问:“你为什么要说话?”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艾克兰本身就感到有些烦躁,当他听到安吉洛尔这满是怀疑的语句的时候,心里更加的不舒坦,但还是强忍着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解释说道:“单纯的好奇,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安吉洛尔小声地犯着嘀咕,艾克兰同样也没有听到,她最后在后面回答艾克兰说:“不知道。”
艾克兰隐约中像是听见了安吉洛尔的回答,但是又不确定,因为身边小河的水很急,声音也不小,所以很容易就错过安吉洛尔不算大的回答。
“你刚说话了吗?”艾克兰确认地问道,但是安吉洛尔再也没有说话了。
自讨没趣的艾克兰决定再也不开口说话了,他可以去问其他人,既然派恩汀几乎是至尊一样的创世神,那么其他人大概也会知道一些,当然前提是他是真的被人知道的话。艾克兰还有一种猜想,既然他自己都说自己是圣主的傀儡,那么也有那种可能,就是他并不为人所知,只是专心致志给他口中那个圣主打工。对于现在的艾克兰来说,需要警惕的是身后的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艾克兰感觉她对自己的芥蒂很深,莫名的仇恨也很深,从这几次对话就可以知道,当然如果过段时间就好了的话那应该就可以算作是现在她还生着气的缘故,然而因为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孤儿生气,艾克兰还真不会把这块金往自己脸上贴,他更情愿相信安吉洛尔是在仇恨自己。
走了大概一下午,最终在暮色渐近的时候,艾克兰在前面发现了前面有几率炊烟,和他料想的一样,顺着水流走,一定能找到一些人家。
看到了前面有人家之后,艾克兰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只是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一句话也没说就加快了脚步。
刚开始的时候安吉洛尔似乎并不明白艾克兰对她挥手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看到了艾克兰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立即跑了起来。当她到了先前艾克兰发现炊烟位置的地方,也看到了同样的一幕,顿时明白过来艾克兰并不是逃走,但是脚下仍旧迈开步子,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往前赶。
夜幕完全降临,两人终于算是顺着河流到了先前看到炊烟的人烟处。
这里连一个村落都算不上,只有稀稀拉拉十来户人家,房子里面填满不太明亮的灯光,心情有些激动的艾克兰意气风发地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户人家外面,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丰功伟绩。
身后赶来的安吉洛尔几步靠近了他的背后,仍旧隔着一段距离。艾克兰不是什么抓住某个细节不放的执拗的人,但是这都过去了大半天了,安吉洛尔是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屁也不放,就这么跟个鬼一样跟在他身后,她也不讲自己的目的,也告诉艾克兰自己气愤的原因是什么。
别说是艾克兰这种心思还算缜密的人了,就算是一头猪这时候都该知道这姑奶奶心情不好了一下午。艾克兰也是一个知趣的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现在这时候的自己比起一只壮一点的猴子差不了多少,在这奇异门的世界当中很可能连一只猴子都不如,他不觉得是自己说过什么话让安吉洛尔心情不舒坦,一定是无意当中做了什么事,但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做过什么让安吉洛尔气愤了一下午的事。按理说他还救了安吉洛尔,但是并没有得到好脸色。
艾克兰最终也放弃了胡乱猜想,他随口发问道:“你去敲门还是我去敲门?”这句话的意思是两个人去敲门有不一样的效果,艾克兰自己去敲门的话他就得扮演那个跟在女骑士身边点头哈腰的憨厚随从,表现出自己朴实醇厚的一面。而如果是安吉洛尔去敲门的话,她就得扮演那个知书达理亲近乡民的骑士阁下,自己仍旧是那个点头哈腰的憨厚随从,这之间的区别在于是否能看到安吉洛尔那张充满敌意的脸稍有松懈。艾克兰这小算盘打的并不是很衬景,安吉洛尔根本就没看他一眼,一副“这还用我来想吗”的意思。
知趣的人这时候都是自己动身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像艾克兰就是。
走到门前先是联系了一下自己老实巴交的笑容,其实就是随意舒展自己的笑脸,尽可能地出现一张傻脸,看起来就可以随便捏揉那种。艾克兰本来想会不会露出中午吃饭时候的菜叶,但是立即意识到自己中午根本就没有吃饭。一下子发现自己白担心了一场,心情舒畅地敲了敲亮着昏暗光线的门。
“谁?”门内传来一个听起来十分柔和的声音,这声音很怪,怪就怪在艾克兰分不清是男是女。说是男性嗓音它不算是低沉,说是女性嗓音又不算是尖锐,但是若说是中性,往往都该想到的是一个体态欣长的男子或是一个胸小臀俏的短发女子,哪怕就不是短发女子也该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她可以把长发收起来,关于头发的魔法和艺术可以在任何世界被人发现。然而这又跟小轩窗上映照的身影想去甚远,声音沉稳又内敛,但是出现在窗户上面的身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仅仅只是一只手臂,就有艾克兰的身子粗细。
看到这一幕的艾克兰被惊呆了,他抬起来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何处。脑子里面盘算着自己该怎么逃离现场,同时也后悔没有坚持让安吉洛尔来敲这个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如同那个雕着精细花式纹路的小窗户上面映照的身影一样,艾克兰只看到了一副强健的胸膛,还有从背心上面偷跑出来的几根俏丽的毛发,像是也在点头哈腰地对自己问好一样。正是“才别满山荒白骨,又逢玉人冷面霜。林尽巧遇农家人,一支红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