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十多张,又递回了五张给胡雷,看着这小子耀武扬威的跑去那三个人,年龄加起来能大他三倍的叔叔阿姨那座,坐了下去,叼着烟加入乌烟瘴气的战局中。
我百般无聊的站在筒子楼的楼层扶手边,眺望乡下的夜色。
是有多久,没在看到过乡下的月亮,让我不禁想起张老头与我第一次进乡的情景。
我吸着烟,赏着月。
期间,那王姐出来过一次,看着我这个外乡人,好奇的问我是不是要打牌,我摇头决绝,她还问我是不是要玩其他的,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把我逗乐了。
我还是摇着头,像个木桩一样,惹得王姐嘀咕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一直等了好久,快要晚上十点了,胡雷还在里面打得昏天黑地,最先他还脸上洋溢着笑容,到后来就厉害了,在里面骂,骂得极为难听。
再到后来,他又跑去跟王姐借,看着又拿着崭新的五六百,又输的一干二净,我有些忍不住了。
我内心在想,胡珊珊一天就伺候这位垃圾弟弟?
直到里面的麻将桌被掀翻,传来了吵闹声,我才停住了腰离开的脚,再一次凑到了窗户边。
看着里面滚落一地的麻将,还有那倒塌在一边的桌子,和里面都停下来看好戏的人,终于预料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只见胡雷,指着那三名中年人骂,“你们三个合伙坑我是吧,老子不玩了,把钱还我!”
三个人看了看对方,随后笑了,其中那胡渣大叔走到胡雷跟前,一把扭住了胡雷的背心,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他妈没教你,输了就是输了,玩不起别玩,小屁孩!”
“我玩不起?呵呵,我玩不起!我一共在你们这输了两千多块,你们三个串好了,都在赢,他妈的。”
胡雷输红了眼,气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地面上的麻将就要砸向那位大叔。
王姐起身劝解,根本劝不住,看似在劝解,其实王姐的眼睛已经在打暗语,瞟向其他桌的几位二十七八的男性,一共站起来两人,将暴怒的胡雷摁倒在地。
胡雷甚至没搞清楚情况,那两个人已经对他拳打脚踢了。
打得胡雷惨叫,我看到他额头被打破了皮流出了血,我整理着自己不安的情绪,强作镇定的走了进去。
开玩笑,这种乌烟瘴气之地,鬼晓得他们串通了几个人,我要是敢去闹事,那今天会与胡雷被打死在这,我只是想去救他,想去好生讲理。
看着我的进来,屋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从容不迫的直径走到了王姐的跟前,她似乎没料到会来外人,甚至看着我从容的表情,有一些茫然。
我轻声的问王姐,“他欠你多少钱?”
王姐没反应过来,有些口齿道,“六...六千块!”
“这张卡里有六千块,算是还清了,别再打他了。”我把手里唯一存着钱的卡,放在了王姐的桌台上,并拿起那中性笔,在桌面上写下了密码。
随后,在所有人傻呆呆的表情中,在胡雷不相信的眼神里,我扶起了他,并带他走出屋里。
王姐却突然叫住我,“唉,六千只是本金,利息还差三千!”
我猛然回头,第一次给自己装作那种杀气凌然的眼神,口中缓慢说出几字,“要就要,不要,那就报警呗!”
那一晚,在所有人痴呆的表情下,我带着胡雷下了楼,下楼之后我背着他就开始跑,我自己脚都吓软了,直到带他跑去那司机的车上,让司机赶紧开车。
至于后面有没有人追来,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晓得,我当时,真的有些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