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来的痞子气把我吓了一跳。
‘砰’的一声响,木门被他关闭,人在门后骂了一句。
“神经病,关你屁事。”
随后,屋里再没了声色,那一刻,我甚至能联想到,胡雷就是那种游手好闲,整天吃家里的社会小青年。
也能想象到,胡珊珊为啥如此拼命的挣钱,可能绝大多数时候,她还要赡养这个不成器的胡雷,随之一笑,转过身离开,向着村落外的小镇走去。
小镇上,比我之前待得小镇,还要小。
可以比喻成一条街,仅有一家,卖吃的商铺,还有一家卖杂货的商店。
而要赶回县城,必须在这小镇上搭车,已经快要晚上七点,我祈祷着能搭车回去,幸好还有司机在那,十块进县城,非要等坐满人,车上一共就我一个人。
晚七点,哪儿来其他人进县城?
等得我饿得不行了,我才给师傅说,“我在那家餐馆吃点东西,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餐馆的卫生环境不用将了,相信大伙也能猜到,当然,我自幼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点了一碗面,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一直到我碗里的面,快要吃光之时,那一道身影,缓慢走了进来。
虽说是夏季,可这小子也太埋汰了。
一双破烂的拖鞋,拖鞋前端都缺了一半,穿着那白色变成褐色的裤衩,笼着一件背心,依然蓬头散发的走进了餐馆。
胡雷似乎没看到我,自顾自的坐在了里面的餐桌上,老板跟他很熟。
“今天又来下馆子了?你姐每来一次,你就能拿到不少钱,可以啊你。”老板叼着烟,与胡雷聊着,胡雷不言而喻的笑着。
看他那洋洋得意的笑容,十八九岁的少年,拿着自己姐姐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是怒火,就好像看到了胡雷是我初中的模样。
剩下的面,我没吃了,我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胡雷与老板聊天。
他们话里,聊着麻将的事,聊得很是激动。
我呢,就一直等司机,丫的,好似把我忘了一样,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了,还不见司机来叫我。
而胡雷面前的炒菜也洗劫一空,擦着嘴皮,从那裤衩里拿出了整整十多张红色的钞票,很是潇洒的递给了老板一张,后者找着零钱,还嘻嘻哈哈的说。
“小雷子,你姐拿给你一千多块,你今晚又去赌,这一千多块,够你还债吗?”
胡雷一把从老板手中抢过了那些招来的零钱,骂了一句,“关你屁事。”
说完,看着他啪嗒啪嗒的踩着拖鞋出了餐馆,从始至终,胡雷就没用眼睛看过餐馆,要不然怎么可能没发现我,他那狂妄的性格,迟早吃亏。
我是真怕他吃亏,买了单,忍不住问老板。
“刚才那娃,你跟他很熟?”老板看着我,看着我这个外乡人,沉默了半天才回答我。
“熟,怎么不熟,这条镇上没人不认识胡雷,赌棍一枚,在这镇上可是欠了不少外债,我劝你别跟他接触,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回头,看着胡雷消失的背影,一阵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