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杀猪就杀猪,不会杀猪就采草药,总要给自己谋条生路的。”
谢花开心头一震,转头眉眼弯弯道:“谢谢奶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因为有里正在场,围观的人也很乐意去搭把手。
这可是千载难逢表现的机会。
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谢花开手起刀落,一个嗷嗷乱叫的大肥猪在她的手下,顿时就没了声音。
从脖子处喷薄而出的猪血,被她用木脸盆接着。
新鲜的猪血从高处落下来后,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小泡泡。
见谢花开真的能杀猪。
甚至比他这个杀了十几年的老杀猪匠还要整齐,利索。
谢大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脸色灰败。
谢伯母不甘示弱的上前道:“这门营生也是我相公教你的,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你说是大伯教我的?……”谢花开皱起眉头,眼底的厌恶聚集在一起,眸光一沉道:“伯母话想好了再说,或者说大伯母还有其他人?”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轻轻的哄笑声。
“你,小小年纪就恬不知耻,我相公当然是你的大伯了。”她语无伦次道。
“那大伯可曾和我说过关于这门技术的只言片语?还是带我亲临现场模拟给我看?”谢花开看向了里正:“如果有人证物证的话,里正刚好在这里,不妨拉出来对峙一下。”
“就是,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事。”
“如果真的有这种好事,谢家夫妇肯定是宣扬的人尽皆知了,”说着那人躲在里正的身后:“比如无中生有给谢家侄女送米面的事情,要有这事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了。”
群众的目光都是雪亮的。
谢花开缓缓说道:“里正,你觉得我有养活自己和奶奶的能力吗?”
里正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姑娘家家靠杀猪谋生,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谢花开看出了里正的心思,笑道:“里正,我无父无母,如果不想我和奶奶被人欺负的话,只能自力更生了。”
“我总不能听天由命,让我奶奶继续住在猪圈里,每天一碗野菜粥吊命吧,夏天蚊蝇乱飞,冬天冰冷刺骨。”
“我更不能让大伯为了一己私欲,用三两银子把我卖给隔壁村的傻子吧。”
这事,里正也是有所耳闻,隔壁的傻子别说不能人事了,就是吃货穿衣都需要人伺候。
而那家人却是要留香火的。
谢花开嫁过去的日子可想而知。
那个婆婆会轻易放过这个“眼中钉”吗?
只是之前苦主一直没有反抗,他才睁一眼闭一眼。
而谢花开知道,如果眼泪解决不了问题,那么眼泪便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她不怕出丑。
面子没有命重要。
里正这才正视谢花开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这就给你拟文书?”
谢花开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里正,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的。”
“希望你要说道做到。”里正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谢大伯又看了眼谢奶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