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见状,对石牛赞道:“道友好手段,这看起来如此凶恶的土蛇竟被你一举击杀。”
当下王丰取出八元鼎,将土蛇收了进去,正准备与石牛一起回转军中,就听半空中一人喝道:“好贼子,竟敢杀我护庙神兽,还不纳命来!”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已经从天而降,往王丰当头打来。
王丰心念一动,黑白双剑顿时电射而出,将那金光挡住。仔细一看,那金光却是一根金色的手杖,杖柄上雕刻着一个骷髅头,另有一条土黄色的巨蟒缠绕在杖身之上,看起来邪异无比。
那金色手杖被黑白双剑挡住,无法建功,顿时倒飞而回,落入半空中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黑纱,面相邪异的人手中。
就见那人阴森地看了王丰一眼,道:“你擅自杀我护庙神兽,可知死罪!”
王丰闻言,不由笑道:“不知!我只知道那土蛇自己堵在我军的行军道路之上,乃是死有余辜!你若是愿意好生了结此事,我也愿意做出赔偿。若原本就是毛家老祖请来的帮手,故意来找茬的,那也不必装模作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摆明车马,对战一场也就是了。”
那人闻言,阴森地看着王丰,点头道:“好,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不做遮掩了!琼州王说你为人狂傲无比,意欲在岭南伐山破庙,将所有未受天帝人皇册封的神灵尽数诛杀驱逐?不巧的很,我在交趾,也多有信徒,人称蛇王阿比!既然你不给我们留活路,我就只好先来找你了。”
说着,那蛇王阿比手持金色手杖,从天而降,往王丰杀来。
王丰叫石牛在旁边掠阵,自手持分光剑与蛇王阿比斗了起来。战了三五回合,蛇王阿比便已经险象环生,差一点死在王丰剑下。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虚晃一招,便即要逃。
王丰却似乎对蛇王阿比要逃的事情早有预料,身形一闪,瞬移之术施展出来,身形突兀地出现在了蛇王阿比的逃跑路线之上,长剑前伸。那蛇王阿比就像是自动送上门来一般,想要停下,却已经来不及了,身体直直地撞上了王丰的分光剑,透胸而过,剑气一震,顿时将蛇王阿比的生机尽数斩灭。
王丰杀了蛇王阿比,随即收回了长剑,将蛇王阿比的随身宝物尽数取了,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朗声道:“贫道率军前来交州平叛,只诛叛贼,绝不牵连其他。岭南的诸位道友只要安分守己,不助叛逆,便不是我的敌人,自可相安无事,安心度日。若是听人蛊惑,欲要阻我大军,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这蛇王阿比的下场,就是诸位的榜样!”
说了这句话,王丰这才领着石牛转身而去。
当日王丰率领大军赶到了琼州城下,看了守卫严密的城池一眼,随后下令众军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准备明日再攻城。
当夜休息之时,忽听营外传来无数鬼哭神嚎之声,众军士纷纷被惊醒,都手持兵器起来查看。
王丰也走出帐外,取出灵镜对着营外照了一下,就见灵镜之中显出了无数阴兵厉鬼的身影,都在营外呼喊尖啸不止,弄得营中士卒尽皆心神不宁。
这是疲军之计!王丰顿时冷哼了一声,纵身而起,张嘴吐出一口寂阳灵火,绕着营外烧了一圈,所有阴兵厉鬼,顿时都被烧的苦叫不已,纷纷逃避。
有那逃得稍慢些的,更是直接被烧成飞灰。
随后,一道绚烂的剑光从王丰身侧飞出,也绕着营外飞了一圈,将近百名阴兵厉鬼斩杀。
众阴兵厉鬼顿时知道厉害,再不敢搅扰,一哄而散了去。
王丰这才传令众军继续休息,随后又将黑白双剑悬挂在辕门处,以震慑妖魅,这才与叶雪薇回帐休息。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醒来,众军吃过了早饭,王丰将大军调出营外,来到琼州府城之前排列整齐,随后来到城下道:“城内的人听着,毛家反叛,乃其一家一姓之事,与城内其他军民无干。本都督率领天兵到此,只为扫除叛逆,绝不牵连无辜。大军到处,秋毫无犯。凡与毛家划清界限者,既往不咎。而若继续与毛家沆瀣一气,抵抗大军,城破之日,必定清算,绝不姑息。有打开城门投降者,赏千金,封爵。”
劝降了一阵,城中都沉默以对,王丰只得反身回了军中,又等了片刻,城内已然没有动静。王丰这才下令,开始攻城。
一架架重弩将巨大的弩矢射上城头,掩护着前锋兵马扛着云梯进攻。城上的守军也在将领的指挥下,奋力反击。
激战了半日,王丰麾下兵马死伤了五六百人,眼见城头的抵抗依旧激烈,王丰只得下令收兵。
大军回到营寨,王丰召集众将议事,沉吟道:“毛家在琼州经营了千年,根基深厚,百姓大多只知道有毛家,不知有朝廷。如今毛家虽接连战败,在城中的私兵部曲却尚有四五千人,百姓也大多受其蛊惑,上城协防。守城的人力十分充足。我军今日死伤了五六百人,虽然也对城中的守军造成了同等数量的杀伤,但我们主攻,叛军主守,对耗下去,我们必定先撑不住。诸位可有良策可以破城?”
众将顿时议论纷纷,什么水淹、地道、强攻、围困等手段说了一大堆,却都被一一否决。
最后,出身海盗的蛇牙提出了一个绝户计,那就是城中百姓既然都依附毛家,阻挡官军,那就都是叛贼,不必与之讲什么道义。城中百姓虽在城内居住,但祖宗坟茔却必定都在城外,只需扬言去挖掘坟墓,毁坏其祖宗陵墓,城中百姓必定心乱,就算不投降,多半也要出城来阻止。到时候便可以在城外一举将敌人歼灭,再顺势攻城,就要容易的多了。
王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倒也坦率!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并非一路人。你想的无非是割据一地,称王自守,等到日后天命之主出世,大局稳定,便依附过去,名义上称臣,实则你毛家仍旧做藩王,以便你能在冥土继续当你的鬼王,作威作福。换言之,做藩王是你的底线,这样才能保证你继续在冥土做鬼王。但这国中之国,在我看来却与割据分裂无异。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你们毛家唯一的出路,便是上表投降,我必定网开一面,不追究毛家普通族人之罪。若是负隅顽抗,只有举族尽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