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点头道:“朝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惜前次荆州主力在梅关之下兵败,想要再次调集大军前来,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况且湘南之地,又有狼群为祸,不解决了湘南狼族,恐怕荆州兵就算来了,心里也不会踏实。”
徐豹叹道:“谁说不是呢!看来我们只有继续苦熬下去了。”
王丰笑道:“龙川正当要冲,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只要不缺粮草,凭你手下这八九千人,足以挡住数万敌军。而对方若出动修士,自有我来阻挡,不必惧怕。”
徐豹道:“这些天来,的确是多仰仗都督护持,龙川城才能得保不失。只是都督,你可是能够一直留驻在这龙川城中?”
王丰闻言,疑惑地道:“你何以有此一问?”
徐豹道:“都督毕竟是水师都督,虽有节制我军之权,却终究是外军,并未在交州挂任一个职务,行事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王丰沉吟道:“徐总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些日子并未对你的军务插过手吧!”
徐豹道:“都督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交州如今刺史、观察使、按察使、度支使、总兵、学政等人,不是死节,就是变节,就连我这个总兵也是新近提拔任命的,整个交州,居然无人主政,这怎么不让人失望?不明真相的看了,还以为朝廷有意放弃交州呢!我想,我们是否可以向朝廷上书,要求朝廷任命一个交州刺史,以提振军心士气?这个人选,我有意推举王都督你,不知王都督可有此意愿?”
王丰闻言,顿时笑道:“多谢抬爱,只是我年纪尚轻,资历不足,若贸然担任交州刺史,只恐难以服众啊!”
徐豹摇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交州仅有惠州、潮州二地还在朝廷治下,形势已经危如累卵,这个时候,还要计较什么资历不资历?谁能收拾交州局面,谁就该做这个交州刺史。况且王都督论爵位,乃是侯爵,论官阶,乃是三品大学士,论职务,更是东海、南海水师都督,如何不能暂代交州刺史之位?倘若朝廷凭空安排一个资历足够的人来做刺史,但其无兵无将,又在交州素无恩信,如何能服众?如何能收拾局面?我思来想去,除非朝廷出动大军平定交州,否则这交州刺史之位,非王都督来坐不可。”
王丰笑了一下,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份奏疏却不能上,朝廷至今没有任命新的交州主官,必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若是自行上书要官,说不定会让朝廷认为我贪恋权位,反倒将我看的轻了。”
徐豹微微摇了摇头,道:“都督这话说的差了,做事情就该当仁不让,岂有因惧怕物议,而不能任事的道理?若是如此,交州的局面岂不是会继续糜烂下去?依我之见,都督就该直接将这副担子挑起来,否则这交州还有什么希望?”
王丰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下,转移话题道:“既然叛军又增调了援兵,必然是要大举攻城的。交州偏远,原本并无什么强悍的军械。但前些日子荆州军在梅关之下大败,却有许多军械都被叛军夺了去,若是这些军械转运至龙川城下来,将会是一个大麻烦啊!你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