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早已做好准备,全身法力凝聚在手中的分光剑上,往那气箭刺去。就听叮的一声,分光剑被气箭射中,王丰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巨力传来,当即浑身一震,连手中的分光剑都拿不住了,瞬间脱手飞去。
那气箭继续射来,撞击在王丰的护身金光之上,护身金光顿时应声而碎。气箭余势不息,再射向王丰。
王丰当即身形一闪,桃偶替身之术施展开来。就见箭到处,桃偶碎裂,气箭却仍旧不停,直接又穿透虚空,往王丰潜逃的本尊射来。
此时气箭已经临身,王丰避无可避,只得咬了咬牙,将金芒神甲显出,全力催动,试图唤醒藏在神甲中的先天太白庚金之气。
就在金芒神甲也要被气箭射透的瞬间,神甲前胸窍穴之中的太白庚金之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只见一道炫白的光芒射出,与那气箭撞在一起,瞬间将气箭撞散。
那炫白光芒余势不息,更往前方的大汉射去。
那大汉见状,咦了一声,于间不容发之间一箭射出,正与炫白光芒对撞在一起,顿时各自倒飞而回。
太白庚金之气复又飞回了金芒神甲之内,潜藏了起来,再不露面。
王丰此时保住了一条小命儿,顿时惊魂甫定地对那大汉稽首道:“前辈,在下算是侥幸通过这次考验了吧!”
那大汉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微微点头,道:“想不到你居然还身负奇宝!倒也算是命不该绝。也罢,此事就此揭过。你走吧!”
王丰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对大汉稽首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宽宏!还请前辈告知名号,在下日后也好告诫身边道友,免得他们无意中冒犯到前辈。”
大汉淡淡地道:“我的名号早就忘记了。不过岭南这边的人,都叫我象山尊者,你也可以如此称呼我。”
王丰点了点头,这才稽首告辞离去,走出了十数里,这才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忙盘腿坐下,运功调息片刻,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当下王丰奋力起身,寻找先前走了的傅廉踪迹。以灵镜回溯了一下之后,顿时面色微微一变。
原来那傅廉也是倒霉,刚刚离开竹屋,一口气跑出了数里,居然一个脚下不稳,滑落坡下,掉入溪水之中,被顺水冲出了二十余里,好不容易抓着一根树枝上了岸,却又被一群大象给围住。那领头的大象将长鼻子一卷,顿时将傅廉卷起,带入了密林之中。
那群大象身上都有灵光,显然并非凡物,而是修行有成的象妖。王丰生恐傅廉有失,当即追了过去,穿过小溪,复又在密林中行了百余里,这才追上了象群。
当下王丰纵身一跃,拦在象群之前,沉声道:“诸位,我表弟并未冒犯过你们,你们将他抓走又是何意?还请放他下来,容我带他回家。”
那象群尚未开口,就听旁边一个阴沉的声音道:“你恐怕是带不了他了!”
王丰闻言,转头一看,那说话的人正是巩道士,当即怒喝道:“原来这群象妖是你豢养的?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将我引到象山尊者那里,是想借象山尊者的手杀了我么?可惜,我福大命大,终究还是捡回了一条命,让你失望了吧!”
巩道士闻言,哼了一下,道:“那毛家老祖将象山尊者吹得天下无敌,却不料还是让你全身而退了。可见那象山尊者也是浪得虚名而已!不过你虽逃得一命,却应该是受了些伤吧,我看你今日还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王丰笑了一下,道:“我便是受了些伤,那又如何?莫非你还能打得过我?”
巩道士道:“有何不可?别忘了,我还有这一群象道友做帮手。此外,你表弟傅廉终究还在我手中。”
王丰看了看被大象抓住的傅廉,为这个多灾多难的表弟叹了口气,随后道:“巩道士,这群象妖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恐怕是毛家老祖从中牵线搭桥,介绍给你的吧?你也不想想,毛家老祖既然知道象山尊者厉害,又知道这里有一群象妖,从而定下了借刀杀人之计,他自己却为什么不来?血蟒王为什么不来?蛙神为什么也不来?却偏偏要你这么一个外来的修士执行这个计划?”
巩道士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道:“毛老鬼说过,他有事脱不开身,而血蟒王和蛙神虽也是地仙,却恐难以与你敌对。故此才叫我来!哼,却不料还是被你逃得一命。可惜象山尊者留不下你,你却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王丰摇头笑道:“巩道士,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死期已至,真是可悲!”
巩道士闻言,笑了一下,道:“谁能杀我!你吗?”
“我要杀你!”一个声音从百余里外遥遥传来,随后就见一支箭带着红光,从天而降,直往巩道士射去。
几乎在第一时间,巩道士便察觉到了绝大的危险,当即全力施法躲避。在发现避不开的时候,只得无奈地施法抵御。随身法宝兵器祭出去了,被那箭尽数射落,所有的白骨神魔也祭出去了,还是被箭矢轻易射透,所有白骨神魔尽皆被射杀当场。
王丰巩道士顿时绝望了,奋力运起全身法力,化为一道红光,往箭矢挡去,同时扬声大叫道:“象山尊者,我是毛家老祖叫来的,不是外人啊!还请收回箭矢,饶我一命!”
回应巩道士的,只有沉默。那箭矢自然毫不停息,迅猛地射散了巩道士的法力,红光一闪,顿时穿透巩道士眉心。
那巩道士瞬间生机绝灭,眼中神采缓缓褪去,身体向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一位地仙后期,手段强悍的大高手,就此陨落。
林中的象妖见了箭矢,也都纷纷吓破了胆,尽皆跪伏在地,膜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