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王恨恨不绝地道:“道长不知,这些都是逃兵!昨夜营中有五六百士卒逃走,巡营军士发现之后,抓回了三百余人,都被我杀了,首级悬于辕门示众,看从今往后,还有谁敢擅自逃走!”
巩道士闻言,点了点头,道:“既是逃兵,自该杀之。”
杭王道:“道长此去寻找粮草,可有眉目?”
巩道士将毛家老祖邀请杭王南下的事情说了一遍,就听杭王沉吟道:“我在杭州经营了三十年,方能一呼百应,然最终还是败退海上。若去岭南,人生地不熟,且不说会不会被毛家挟制,但只我们孤军千里南下,如何立足?将士若知道要背井离乡,只怕也会军心离散啊!”
巩道士道:“我们粮草已经不多了,若不南下,必定难以为继,军心依然会离散。而立足之地,也不必担心。毛家老祖已经答应先去番禺,迎候大王。就算他拿不下番禺,至少也有琼州可以安身。至于大王担心受毛家挟制,这却大可不必,大王手中毕竟还有二万精锐水师,又有贫道等人辅佐,毛家何敢欺压大王?”
杭王闻言,点了点头,道:“道长说的对,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南下还有一线生机。既如此,我意已决,立即拔锚起航,南下番禺。”
巩道士摇头道:“今日先做好准备,待我晚上施法,招来一片大雾,将海面遮蔽,然后南下,方可瞒过王丰的监视。”
杭王闻言,恍然大悟,当即点头。
当夜巩道士果然施法招来大雾,掩护大军撤退,又在营中虚插旌旗,布设草人,悬羊击鼓,以迷惑官军。
王丰此时远在杭州,监视叛军的任务落在三仙头上。等到大雾散尽,三仙察觉不妙,赶来查看时,杭王的叛军早已不见了踪影。
三仙急忙一边将消息回报王丰,一边在海上搜寻,最后在南边远处找到了叛军的踪迹。然而此时叛军船队已经去的远了,大军已经追之不及。
王丰收到消息,与潘刺史商议道:“杭王南下,想要做什么?莫非想去闽地的山区连结土人,我朝廷继续纠缠么?”
潘刺史沉吟道:“我也早防着杭王去闽地筹粮,十数日前便已调拨了二万精兵赶赴泉州,若杭王真想去闽地,必被迎头痛击。这样吧,叛军既然南下,我们便也跟着南下,水师虽然还没有整训完毕,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你立即领水师走海路,我率步军走陆路,我们水陆并进,赶赴泉州。”
王丰点了点头,当即调兵出发。王丰的水军原有二万七千人,但血鲨叛乱,带走了三千,后来在杭州与叛军鏖战,又损失了二三千人。不过潘刺史又将招降的叛军水师士卒四五千人编入王丰的水师之中,使水师的兵力又有了二万五千余人。
王丰冰雪天女和巫明月跟在潘刺史军中,其余众修士则尽皆乘船南下。叛军虽然先走许久,但修士飞遁极快,根本逃不掉监视。
然而叛军却没有在闽地靠岸,只在澎湖逗留了数日,引得王丰也停船观望。然而数日之后,叛军却又再次拔锚南下,出了东海,直入南海地界去了。